(魔道祖师同人)【曦瑶】率然+番外(252)
当他反应过来说这话的不是泽芜君而是金凌时,金凌已经扯着苏涉的手去四窗岩看星星了。
可是这儿还有一堆小屁孩儿没跟上来,他们万一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怎么办啊!苏涉被拉走时还忍不住往后瞅了眼,便瞧见郭桓已经从不知哪里走出来,把这群人给引到别处去了。
诶,老郭也看到了吗?老郭也……知道了吗?这些年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没看出来啊?
稍稍放下一颗心的苏涉心里又升起点淡淡的疑惑,看着旁边的金凌:起码少主应该也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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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并不知情的苏涉的掩护下,曦瑶二人寻到了结界的入口,不一会儿,便穿行在了满是灌木的林间。这与结界之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毒蜂钦原将曾存在过的鸟兽虫鱼都驱逐了个干净,这里没有鸟儿睡梦中的呓语,没有秋蝉失了气力的吟唱,耳边除了不时响起的钦原的嗡鸣,便只剩蜜岩峰上晶莹的钦原蜜顺着苔痕湿滑的岩,一滴一滴,滴入其下深潭的叮咚,每有一滴坠下,潭水中的月亮便化作一盘粘稠的碎影。
金光瑶拨开从树上垂下的藤蔓,那座他们住了一月——他囚禁了蓝曦臣一月——的小屋便在眼前。
“阿瑶,你记得那回咱们在潭州吗?”蓝曦臣道:“我从这儿醒来,有一时,差点便以为又回到了那座园子。”
金光瑶反应了下,才明白了蓝曦臣的意思。
是了,从二哥的角度怕确实是这般,他那一月大部分时间都在四处布线打探、联系下属,入画中陪蓝曦臣的时间少之又少。那么长时间里,蓝曦臣独自一人陷在一幅画里,没有变换的黑夜与白昼,更没有可以计时的钟漏,然后醒来,又是这样一个美则美矣却没什么声息的地方,可不就像那一回,他们陷在莳花女那座园子中的一朵昙花里,层叠的花瓣,从边缘终至花心,他们一共醒来了四次,梦裹着梦,只有最后一回是醒在现实中。外面的世界只过了一瞬,他们却在里面度过了不知多久,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们这十多年,明明也有很多好时候,怎么阿瑶那回……就好像那些时候都被剪掉了?”蓝曦臣转过头来,目光停留在月下精怪披光的颈项。
撕破脸皮的时候谁会主动提那些啊,金光瑶这般想着,却是突然惊奇:“诶,二哥将那时定义为……好时候吗?”
好时候,按常理而言,蓝曦臣对此的定义确实不同寻常,毕竟,两个修为皆算得上顶尖的玄门仙首被困在一朵花的幻境中,这怎么听都是件极丢面子、不堪回首的事。金光瑶记得蓝曦臣对当年云萍避那三个月的评价——毕生之耻。若在云萍时是毕生之耻,怎的那回便不是毕生之耻了?
“当时的事,你记得多少?”蓝曦臣试探着问他。
“只记得最初和最终,最初的时候很无聊、很无聊,偏生二哥又说那幻境是不能强行打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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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踏进莳花女的花园时,那里已是妖去园空。
没人知道那只怪脾气的百花精魄是因何离开又是何时离开的,他们两个也只能确定那该是发生在蓝忘机记录下她的轶事之后、他们二人一起踏入那花园之前,那之间的某一日某一年【1】。
但即使离开了,她对给她生命的花园主人的执念也留了些东西在那园子里,两朵之前似都在沉睡的并蒂昙花在他们两人的触碰下骤然开放,然后,他们便掉进了一处山明水秀的山谷,昙花香气弥漫却无虫鸣莺啼的山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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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精至阴至柔,反最擅克刚,对付它最稳妥的法子莫过于顺水而下,”蓝曦臣此时的解释与那时的一般无二。
金光瑶笑了:他们之中,更有耐心的一向是蓝曦臣,或者该说,更会在无所事事时给自己找乐子的一向是蓝曦臣。幸而那回他是与蓝曦臣一起,否则,他怕是要将金家每一个他记得的名字都写在土地和石壁上,将算计他们的法子都琢磨个遍才能度过那不知是几日、几月还是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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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是古籍中曾有记载却因无甚用处而最终佚失的:昙花与人的时间是不同的,人以年计数自己的生命,岁月如东流入海的江河,只向一个方向推移,肉眼可见惟自己存在的那短短的一个区段,花开的时间短如一瞬,相比于人生的几十载,可它能看到的却更远,只因花的梦境皆相通。
从古至今,这世上曾存在过、正存在着并即将存在无数朵昙花,它们在开花之前都陷在同一片梦里,直到有缘人来,将它撷去,带到他们的时间。它与他们一同醒来,在他们身旁开放,败落之后又回到那一方梦境里,等待下一次花开。昙花遇有缘人则开,大抵是籍此到人间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