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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同人)【曦瑶】率然+番外(249)

作者:霍尔与无名氏 阅读记录

就是在苏家,看着那些孩子异常统一的习惯,金光瑶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薛洋。

他们似与四仰八叉天生无缘,无一例外地都觉得蹲着蜷缩着身子是最舒适安全的姿势,甚至能那般就睡着,他们——薛洋和那些孩子。

那是在狭小低矮的笼子里养成的习惯,考虑到吃水,人贩船多是装扮成运送米面的货船,考虑到运一趟的成本、所担的风险还有途中的“损耗”,有限的空间,自然要挤进尽量多的人了,他们像被塞进铁笼里的家禽,一眼望过去,羽毛都是挤压着的。在鸡笼里,没有多少同病相怜的情绪,因为只有卸货或者沿途把病死的人丢出去时,剩下的人才会有更多的活着的空间。

“讨厌死了,你就不该跟我说这个!”薛洋被金光瑶以此问起的时候,满是排斥情绪。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薛洋的梦里都是拥挤的黑暗还有令人窒息的味道,不只是脏污的恶臭味,还有人的味道——烘烘的、带着股腻,像残羹冷炙上的浮油却是在加热后拒绝融去的浮油。黑暗中每个与他肌肤相贴的人都似膏状的生灵,他烧灼得像颗滚水里煮熟的鸡蛋,再也孵不出任何活物了。

“确实能感到是在座船上,有摇摆,还有水声,”他被盘问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承认。

“还有个人,跟我差不多个头的人,”这是他后来自己加上的话,是那无休止的梦里他唯一主动提起的一段:“我总能借他的地儿伸伸脚,其他人都跟堵实墙似的,一寸都不让。”

那人还给他喂过水,那是薛洋没告诉他们的,他还给我喂过水,在那人自己还没有被他传染的时候。

“你记得那孩子的样子吗?”金光瑶自然没有放过薛洋主动提起的部分,在发现薛洋对那之前的一切确实全无记忆之后。他那时还没放弃。将薛洋拉出那个他早已如鱼得水的泥潭这个徒劳无功之举。

“怎么可能?”薛洋冷哼一声看着他:“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给你逍遥的画舫吗,还点根蜡烛让你能瞧清周围人的脸?”

也不是没有一丝光,在那些人卸货的时候确实会有一尺见方荡着粉尘的光亮,挟着宝贵的凉风。但即使在偶尔的光亮中,那个男孩儿的脸也不属于那少得可怜的被照亮的物体。

在那之前的一切他全无记忆,从那时起始的一切他也尽数模糊,能记得自己的名字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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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记得一个名字……薛洋。蹲在树上的黑影想起那时他自己的话。

那大概就是我的名字吧,我当时是那么想的。

可此时,另一个画面却闯了进来,是一只手,抓住他的一只手,在被其他更有力更粗壮的手扯开之前。

我拿什么找你?

他问那只手。

薛洋,我叫薛洋。

所以我记得的到底是我的名字,还是这句话呢?

最可笑的大约便是,在这样被剧透了结局的情况下,他甚至分不清:这个画面是真的曾发生,还是被“真相”引导出的结果。

但他还是忍不住地去想那只手,去想那个声音,然后便相信:所以,就连名字都不是我的,都是我……抢他的吗?

继而又恶狠狠地想:我真想看看你醒来后的那张脸,在你知道你最讨厌的竟就是自己的名字的时候。

感到头顶的树上窜出一道黑影,金光瑶立时反应过来了薛洋还没走。他对苏涉点了点头,苏涉便追了出去。

……

一盏茶的功夫后,苏涉一脚踏在一棵老榆树上,就势向后一仰,便躺倒在了那两枝分岔处,枕着手掌,望着碎叶间渐暗的天光,另一只手中的牵丝扣做了钓竿,琴弦缠过脚边一寸开外处的树枝,下头垂着只异常活泼的死鱼。

他在四下设了音障,也不瞧被他绑在下面的人,由着薛洋在下头乱挣、乱吼,等人狠命发泄了一阵,发泄得烦了、没劲头了,才向下望去:

“我说,你不该先问问我晓道长的兄长家住何处再跑吗,如果你想跟回他家,找魂魄碎片的话?”

薛洋烦躁地抖动着身子试图挣脱束缚:“他连自己曾经叫这个名字都不记得,他的魂魄怎么会记得他曾经住在什么地方?”

“杭州胜果寺西面的薛家,”苏涉这般说完,却又踹了下面的钓线一脚,钓线末端扑腾得欢实的死鱼便跟着晃了几晃,他警告他:“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像玩晓星尘那样玩他哥,可别怪宗主不保你。”

看到薛洋仍是同一副表情看他——看傻子的眼神,苏涉才叹了口气道:“他醒着时不记得,并不代表他便真的不记得——”

那些东西就在他脑子里,只是醒着时挖得不够深,就像我也不记得我在五岁的时候见过顾思明,见过温旭和叶徊,可那些记忆,它们回来只需要一个契机或者……那人的引导。他想到此处便别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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