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乱糟糟的桌面被他收拾的一尘不染,甚至还有精美的茶具在桌面摆放,茶壶中露出热腾腾的白雾,隔着一段距离就能闻到其中的清香。这是难得一见的尚好的茶叶。
“你们来了。”森鸥外先是露出微笑,随后站起身将摆放在自己侧面的椅子拉出些许,绅士地朝如月恋一弯腰,“坐吧,不要客气。”
那座位前还摆放着倒满的茶杯,一看就是为了客人专门准备的,如月恋扫了两眼,有些意外:“我能坐?”
不要说他诧异,就连太宰治也暗自吃惊。因为森鸥外可从没有这么精心地在办公室招待过一个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下属。
偏偏森鸥外半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当然,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既然他这么说,那如月恋可就不客气了,直接走过去坐下,还舒服的将双腿交叠在一起。
太宰治也一瞬间没了正型,懒洋洋地往前迈步,四处扫视道:“森先生,我的座位呢?”
哪知道刚才笑得还和蔼可亲的森鸥外,此时用凉飕飕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你需要什么座位,给我站好了。”
太宰治:“……”
看了看悠哉的都玩上椅子了的如月恋,在看了看只能站在这里的自己,太宰治忽然深刻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没天理。
更别提森鸥外瞥了他一眼,尽管面容带着假笑,眼底却闪过非常明显的嫌弃:“太宰,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先走了呢。”然后顺手递给如月恋一小颗巧克力。
“呃……”太宰治嘴角猛地一抽。
这已经不是没天理的,这是偏心偏到肚子里了!
森先生,你到底怎么了森先生!有你这么偏心的吗!
第17章 偏心
太宰治觉得很无语。
他幽幽瞥了眼没有觉得任何不对的森鸥外,咬重音量强调道:“我记得好像是森先生您将我十万火急叫回来的吧,难不成您已经忘了叫我回来的目的?”
为如月恋倒茶的手指顿了下,森鸥外的脸上这才浮现一丝了然。
他在太宰治的控诉下放下茶壶,握紧拳头放在唇部轻咳一声,又露出了一成不变的笑容:“说的不错,我确实是想要让你解决恋的诅咒问题,看来你没有忘记。”
太宰治凉飕飕地一笑:“我确实是没有忘,不过其他人忘没忘就不知道喽。”
森鸥外直接无视了这句话:“所以呢,解除诅咒这件事不需要通过我吧?”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中似乎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尽管只是稍纵即逝,太宰治却敏锐的捉住了它。
用狐疑的目光细微打量了下眼前的森鸥外,太宰治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到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忽然走上前伸出了手臂:“比起说,还是让您亲眼见证比较快,您看。”
说着,他的掌心便落在了正在喝茶的如月恋的肩膀上。
如月恋动作倏地一顿,目光嫌弃地瞥了眼肩膀上的那只手,却什么都没说,依旧该吃吃该喝喝。
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不参与任何谈话,甚至心大到不关心自己。
而森鸥外的目光同样直勾勾的落在那只肤色苍白的手掌上,稍稍撩起的一截袖口隐约还能看见一道青嫩的血管。
他的唇瓣细微的抿紧,紫眸情不自禁深邃了一些。
此时此刻,屋内三人的目光都在一点上看齐,但所有人都没有发生变化。
还是太宰治最先扫了眼如月恋的那张脸,尔后意味深长地对森鸥外示意道:“您懂了吧。”
森鸥外缓缓点头,视线没有丝毫偏移:“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太宰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就是我们目前的困境了。”
“哦。”森鸥外继续点着头,忽然道,“所以你什么时候才能把爪子给移开?”
太宰治:“……?”
看了看搭在如月恋肩膀的掌心,又看了看直勾勾盯着他爪子似是有些不爽的森鸥外,太宰治的头顶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为了证实心中猜想,他没有听从森鸥外的命令,反而试探性的开口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将话题放在如何解决这个棘手的诅咒上,您觉得呢?”
“我很赞同。”森鸥外深以为然,“那么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爪子移开呢,稍微有点碍眼啊。”
太宰治:“……”
“森先生。”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太宰治眼神已死,“您不会是中了魅惑吧?”
“哈哈哈哈。”终于不用再盯着他手看的森鸥外轻笑起来,眼底包含着几分无奈,就像是在看一个顽皮的孩子,“太宰,这个笑话可不好笑,我不是很正常的在与你搭话吗,怎么可能中了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