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重新装修？”她轻声问道，坐进了沙发。

约翰尼从摆满各式各样的酒瓶的柜子里找了找，还是倒了杯水递给克里斯汀，“懒得动了，反正也要卖了。”

卖了？

她抬头看向约翰尼，手里接过酒杯，眼里有些惊讶。

约翰尼给自己倒了杯酒，也坐到了克里斯汀对面，瘦削了许多的他显得有些单薄，他往后靠着，脸上的表情让她看不清，“不是跟你说过，我要破产了？”

克里斯汀嘴里微微发涩，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久之后她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对不起，我没想到……”

约翰尼抬手摆了一下，“不用在意，那些是你应得的。”

他看着克里斯汀，今天他接到她的电话之后，难得没有喝酒，特意去冲了个澡洗去身上的酒精味，可在看到克里斯汀的脸时，他猛然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

克里斯汀越来越漂亮，年轻的她正绽放着属于自己的美丽，而他呢？

事业停滞不前，整日泡在酒精之中，一晚接着一晚睡不着觉，人迅速地苍老了下去。

他还想些什么呢？

约翰尼整个人突然有些烦躁起来，“你之前说有什么事要跟我谈？”

克里斯汀此时却突然无法开口了。

她对约翰尼是不是有些残忍了？

她原本是想过来跟约翰尼谈论关于格莱美邀请的事情的，她无法拒绝格莱美的邀请，但她也并不想和约翰尼在格莱美这种场合闹出什么drama。

然而看着约翰尼那满脸的憔悴之色，她这才发现原身对约翰尼可能存在着一定的误解。

或许，约翰尼是真的爱过原身的。

她叹了口气，“约翰尼，你是不是接到了格莱美的邀请？”

约翰尼想了想，从脑海里翻出了助理跟他提过的事情，然后点了点头，“是的，怎么了？”

“我也接到了邀请。”克里斯汀看着约翰尼说道。

约翰尼懂了，“我们的上台时间很接近？”

克里斯汀点头。

“你今天过来，是想让我拒绝格莱美吗？”约翰尼低低的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克里斯汀，这是乐队一同决定的事情，我一个人做不了他们的主。”

克里斯汀摇了摇头，“约翰尼，我不是这个意思。”

约翰尼猛地盯住她的眼睛，“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

克里斯汀皱眉，“我不是这样的人，约翰尼，你知道的。”

约翰尼冷笑，“我以前以为我知道，但是我现在不知道了，克里斯汀，所有人都说你演技不好，我倒是觉得，你的演技真是太好了！”

克里斯汀此刻觉得自己似乎是白来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她站起身，“看来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约翰尼，你自己保重吧。”

“等等。”约翰尼看她要走，连忙拉住她，“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道歉。”

克里斯汀停下脚步，看向约翰尼：“约翰尼，每次都是这样，你不累吗？”

“累？”约翰尼拉着她走到二楼，打开一间卧室，那是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你还记得么？”

记得什么？

克里斯汀有些迷惑，突然脑海中一段记忆闪过，就在这里，这间卧室中，约翰尼难得在清晨起床，看着她睡醒之后，吻了吻她的额头，对她说着：“克里斯汀，我们结婚吧。”

尽管当时他没有拿着后来正式求婚时的大钻戒，可那时的她依旧留下了感动的泪水，抱着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胸口，点着头语无伦次地说着好。

而这场景才仅仅过了两年。

“克里斯汀，你不是说你爱我吗？”约翰尼站在她的身后，在她耳旁说着，“可你看看，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个自己吗？”

“你变得让我认不出来了，克里斯汀。”他说着，头埋进她的肩窝，深吸了一口气。

克里斯汀的鸡皮疙瘩泛了起来，她想拉开点距离，但约翰尼的手紧紧箍在她的腰间，让她动弹不得。

“离婚以后，我过得如此痛苦，可你怎么能过得毫不在意？”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克里斯汀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要僵硬了起来。

“我没有毫不在意……”克里斯汀想要解释。

“没有？”他低低的笑，吻了吻她的头发，“如果你在意，如果你还爱着我，你就不会打着我的名头去炒作了，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心下涌上一阵寒意。

“克里斯汀，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会唱歌，还会创作了？”约翰尼将她转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不是克里斯汀。”他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一点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