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朝着肖恩点了点头，然后就和他换了个座位，示意他开始《Mercy》的钢琴前奏。

肖恩简直被她娴熟的“弄虚作假”给惊了，好不容易憋住了笑容，这才投入到了自己的这首歌歌曲当中。

他按下了几个和弦，克里斯汀跟着哼唱了起来。

“你牢牢抓住了我，你对我的吸引令我难以捉摸，我曾如巨人挺立不倒，而为你奔走让我摇摇欲坠，现已崩塌消散。”

人群开始悄悄安静下来。

克里斯汀独特的声线不同于肖恩，她的电音嗓给这首肖恩的歌带来了别样的感觉，让这首歌的前半段更加性感起来。

尾音的颤音处理仿佛都带着勾人的诱惑，让听者直痒到心里去。

“请你对我施舍点慈悲吧，以温柔相待这个摇尾乞怜的心。即使你不是打心底里想要伤害我，但你的一举一动都让我撕裂瓦解。”

副歌部分一出现，肖恩就将刚刚录好的钢琴声循环播放起来，敲打起放在右边的混音器中的鼓点。强烈的鼓点加上克里斯汀有力又强势的高音，顿时让人群外匆忙走过的路人停留住了自己向前的步伐，着迷一般地走到了人群之中。

从天空中往下看，就像是无数股潮流向此汇聚一般，先是数十，紧接着是数百人，等两个人开始合唱的时候，现场已经汇聚了至少数千人，交通都已经完全地堵塞起来。

警方连忙赶过来维护起现场的秩序来，但在人群最中心的克里斯汀和肖恩唱的忘我，站在内圈的人们也听得入神，根本不知道外圈发生了什么。

等一曲唱完，现场的掌声和欢呼声超出了以往的分贝音量时，两个人才发觉今晚竟是汇聚了如此多的人群。

这已经不是街头演出的规模了。

克里斯汀依旧很是淡定，因为这种情况她在最近也是见得不少了，虽然对各个城市造成了交通堵塞表示歉意，但能吸引这么多人群来，这也证明了音乐是最诚实的。

“下一首是我的歌，歌名叫《La la land》，希望大家喜欢。”

其实这首歌还真有些意思，目前已经成了克里斯汀的专辑《13》中，除了《Goodbyes》之外最受欢迎的一首歌。

为什么不是其他更具有流行POP风格的歌曲，而是这首歌更加凸显，也许正是因为歌词中里体现出来的明星在台上台下两个模样，让大家觉得克里斯汀这段时间和埃文斯的恋情真真假假更加贴合吧。

“欢迎来到现实世界。”“这次不错。”“照着我的话说。”“对公众谎称你在约会某人，这能提高曝光率。”“看着镜头，美国都在等着你呢。”等等一系列的歌词都让这首歌带上了些许讽刺的意味。

所以当克里斯汀高声唱起“眼见不一定为实，在你屏幕上浮现的世界都是假的。”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想到了自己支持的偶像或者明星，甚至政客。

我们是否被这些明星的“人设”给迷惑，我们究竟能否看清这些人背后的真相和现实？

而如今被互联网所覆盖的世界，又有什么是虚幻，什么是现实？

细思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要赚更多的钱，我们要更高的曝光率。在镜头前卖力起舞吧！整个美国都在等着看你呢！”

克里斯汀爆发性的嗓音嘶吼起来的时候，在场所有人的身上都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这是怎样一种具有穿透里的嗓音，深入骨髓之中，似乎永远都挥之不去。

肖恩也看着在放声歌唱的克里斯汀，她的脖颈上血管都要爆了起来，额头上也泛起了一层闪闪发光的汗珠，但在他的眼里，这样的克里斯汀强势而具有美感，那下巴扬起的弧度都让他深深地着迷。

他不由地想起了在洛杉矶的那个吻。

如果不是克里斯汀睡梦中推开了他，他真不知道自己当时会不会忍不住诱惑地继续下去。

不论是在舞台上的克里斯汀，还是在舞台下的克里斯汀·海瑟尔，他都被深深吸引着，不可自拔，也不想脱离。

就像是犯起了du瘾一般，就像饮鸩止渴一般，甘愿堕入这个深渊，一起沉沦。

这天的路演比以往唱的歌曲都要丰富，原定的六首歌显然不能满足现场这些观众，一阵又一阵的“安可”响起，克里斯汀无奈，又和肖恩各自唱了一首歌。

直到两个人回到酒店倒在床上时，才感觉到了一身的疲累。

这简直就像是开了一场演唱会一般，唱的时候兴奋，而当一切结束之后，一股空虚又向他们袭来。

“你先去洗吧……”肖恩有些沙哑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