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城’也无可辩驳，因为这本就是他理亏在先。老实道歉：“先前确实是在下失礼，多有得罪之处，还妄曲小姐海涵。此事还请你保密。”

曲檀儿点头，她自然知道轻重。不过，她还有些问题，“我记得墨先生之前曾与小檀简单说过你们的故事，那么我可否问一句，小檀是不是以……我的身份嫁给你的？”就差没直接问是不是用她的身体嫁给他了！

但即使没有明说，‘墨连城’还是秒懂，有些尴尬地点头，道：“当年太上皇为你我赐了婚约，在你嫁过来之后，我与她在相处之间，渐渐产生感情。”

曲檀儿微微抿唇，若她未记错的话，镜心说过她从小养在深闺，也是一次偶然才仅认识的墨奕怀一个皇子。而太上皇仙游离去之时，她不过是三岁孩童，他竟然会给她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女和八王爷赐婚？

想起曲小檀记忆里，那两个手段高深莫测的人，或许太上皇也这般的人。毕竟还有传言，当初太上皇其实是飞升离开此界了。那这样，窥测天机不是没可能。

脑筋一转，曲檀儿又道：“其实这婚约是太上皇为你和小檀赐的，对吗？”

‘墨连城’：“……确实如此。”

闻言，曲檀儿却只是神情淡淡地再问了一个问题，“我想，我最后是死了，对吗？”

我擦！这曲小姐也太犀利了吧。

“看来，我说对了。”见‘墨连城’一副完全被她说中的样子，曲檀儿便知自己先前的猜测是对的。

或许，小檀的到来根本不是意外。

曲檀儿一下子沉默了。

想起那日与墨奕怀见面时，脑中出现的画面，明白，这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未来！那墨奕怀……

良久，曲檀儿有些艰涩地开口：“墨奕怀，他……是不是，也死了？”

闻言，‘墨连城’一下愣了，眼前又浮现出大王兄死在父皇怀里的情景，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那余生常伴的痛苦愧疚，再次席卷而来。

好半晌，‘墨连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想，上天让我回到过去，就是给我一个可以改变大王兄命运的机会吧。”说到后来，看着曲檀儿的眸光越来越坚定：“曲小姐，王兄心系于你，你的话对王兄影响很大，希望你能帮我。”

可之前她刚跟人分手，你确定还有用？

不过，曲檀儿还是明智的，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垂下眼帘，默默提了一个要求：“不知墨先生可否为檀儿详述您之前的经历？”

在‘墨连城’看来，曲檀儿这就是答应了，希望从未来会发生的事着手的表现。心中高兴，但还是摇了摇头，“这次我意外重回过去，造成时空紊乱，很多地方都发生了变故，已与我所经历的不一样了。”

言外之意，就是她纵使知道了也没啥用。

“那可未必。”曲檀儿表示不赞同，“有些会变，但有些却不一定会变。就比如黄河水灾，你说是吧，流觞先生。”

虽然这是朝堂之事，按理说，曲檀儿应该是不知道的。但黄河水灾不是一般的小事，她自然能偶尔听到一些风声。

全是夸八王爷未雨绸缪、智计无双的，可曲檀儿却觉得是有人事先告知的，那是谁说的呢？想想近期招进府中的谋士，答案不言而喻。

此刻，‘墨连城’也不由对曲檀儿升起几分赞赏。明明处处被人防备着，却仍能从一些蛛丝马迹里推测出事情经过。

话已至此，索性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墨连城’便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

长风穿过，伴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花香，轻轻拂过发梢，倾洒的阳光，宁静而悠长。

听完整个故事的曲檀儿，验证了自己的想法。那日忽然出现在脑中的片段，果然是她的未来。

但她的心情却意外的，很平静。

未来，自当是她亲自走过才算数。

不过，这不代表曲檀儿的心性好，不记仇：“墨先生能重回过去，遇到从前的自己，却不知现在的小檀能否遇到未来的自己？”

“曲小姐这是何意？”都是聪明人，无需明言，‘墨连城’自是听出了曲檀儿的弦外之意。

“没什么？只是看不惯先生的处事方式罢了。”曲檀儿抬手制止欲要开口的‘墨连城’，“我虽未与小檀真正见过，却也知道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檀儿相信先生口中的八王妃亦是如此，所以我并不希望她们受伤。因此，我希望先生能够反思，不要到最后伤了两个人的心。”

‘墨连城’皱紧眉，似是不满，“在下分得清。”

曲檀儿轻笑：“呵呵，看来先生打心底里，也认为她们是两个人啊。”否则就该反驳她们是同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