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boss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贝尔摩德轻声说，“那时候我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无奈之下只能借助一些药物，在你体内留下了一个假性标记，暂时瞒过了乌丸和川岛。”

然而……那终究也不过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罢了。彼时年幼的琴酒被扯开手脚锁在冰凉的实验床上，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个黑色的眼罩。而他显然是恐惧和疼痛到了极点，却始终咬着嘴唇不肯出声，全程都在自己身下不停地发抖。

那时的情景至今回想起来依然如同噩梦一般——贝尔摩德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可那甚至根本不是人类该做出的事情。

唯一还算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小动作并没有被人发现，而未曾获得真正标记的琴酒自然也就不可能顺利融合乌丸莲耶的生殖细胞。在屡次尝试均宣告失败之后，川岛志弘终于放弃了在琴酒身上获得突破的可能，恰好在这个时候乌丸莲耶又看中了他优秀的资质，于是他们洗去了他的记忆，将他送到训练营进行培养……

至此才算是勉强保住了他的性命。

“不过，你的存在终归是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后来在川岛的主持下，组织的科研机构开始着手开发一些相关药物——他们试图用化学药品来模拟放射性辐射对细胞的破坏，真正的目的是诱导幼童提前完成第二性别分化。”

此外，川岛还认为，如果在药物合成的过程中插入乌丸家族的基因片段，那么服药者自身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同化作用的影响，在这之后能够成功融合乌丸莲耶生殖细胞的概率也会大幅度增加。

“据我所知，宫野夫妇的银色子弹以及Sherry的APTX系列都是这项计划的失败产物——恐怕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项目真正的研发目的是什么。”贝尔摩德顿了顿，随后话锋一转，“可是，就在半年前……那些人成功了。”

川岛志弘的学生——同时也是他的接班人，那位就职于美国生物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成功研发出融合了乌丸家族基因的分化诱导类药物，在初步测试成功后已经准备进入到人体实验的阶段。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贝尔摩德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心存侥幸了。

“那种事……”她苦笑道，“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个猜想。”阿笠博士宅邸中，灰原哀指了指桌上的药盒，“我们的FBI先生之前托人转交的东西，我按照上面的内容试着做了些样品出来。”

她说的是那个化学结构式的手稿扫描件。

“从结构上来看，这种药物和APTX4869非常相近，并且其中同样插入有乌丸家族的基因片段——正好，我用乌丸莲娜的基因做了替代。”灰原哀说道，“而从功能上来看，它也同样是对细胞自我破坏的引导，只是在速度和范围上进行了一些调整，只不过相比于APTX4869，新药的效果会更加温和一些。如果说降谷警官关于Vermouth的情报属实——”

她说：“或许乌丸莲耶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再造出几个类似她那样的‘女儿’也说不一定。”

“但如果这样来说。”安室透皱眉道，“他们先前为什么一定要用小孩来做实验呢？返老还童什么的......怎么想都是对Vermouth这样的老女人吸引力更大一些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采用幼儿期样本只是他们实验中的一个阶段。”灰原哀摊了摊手，“而且话说回来，虽然从理论上来讲，这种药物的确可能用来实现基因的重组与同化……不过，在获得切实的实验数据之前，这也只是我的猜想罢了。”

虽说从动物实验中确实可以总结出一些规律，但人类和小白鼠终归差别很大——尤其是在涉及到基因操作的层面上。然而且不说灰原哀一向不赞同人体实验，单凭现在的“小学生”身份，她也根本没有途径能够找人来做试验品。

“欸，这件事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一直默默旁听的赤井秀一闻言放下茶杯，淡定地开口说道，“给我吧，有机会的话找几个死刑犯帮你试试。”

灰原哀：“……”

江户川柯南：“……”

安室透：“……”

所以说FBI终究还是个法外之地。

……

赤井秀一从阿笠博士家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坐进自己的车里，习惯性地叼起一支烟，正要点火的时候手机却忽然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令他稍稍有点惊讶。

“工藤先生？”

“赤井探员。”工藤优作沉稳的声音隔着电波从遥远太平洋彼岸传来，在向赤井秀一确认了他此刻方便通话之后方才从容不迫地说道，“你之前托我保管的那枚存储卡，已经找可靠的朋友看过了——如你所料，里面存有大量加密过的隐藏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