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拿着擦手的毛巾，好笑的象征性在双方手上擦两下。春树太单纯了，真可爱。

“这次出来的急，没有准备好礼服。”他有些自责，木叶的家里倒是准备好了，可是没带出来。失策了。

这个啊……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了？”止水敏锐的发觉了我的迟疑。

我歪着头说道：“我倒是带了。可你确定你家祖先看到我的礼服不会气得从地下跳出来大骂不肖子孙？”

止水失笑。“怎么会！别多想了。”老祖宗要是知道他拐了个千手回来，绝对要在净土的千手老对头面前大笑三天三夜。

“好吧。是你说的。走开，我要换衣服了。”

止水举起双手，苦笑着背过身。

我打开储物卷轴，拿出秀丽婆婆准备的最后一套千手族服。绿衣黄褂，灰色腰封，红色结缔，白色的护额上绣着一支双头矛。穿到一半，我意识到什么，好奇的问道：“你不用换衣服？”

“我换好了啊。”

我回头偷偷看了一眼，他背着身子，正在系腰带，身上穿的俨然和四战里的带土那套长袍一个制式。

啊！这……止水终于也穿上“小裙子”啦！不对！这么说来，之前的晓袍也算“裙子”啊。再也不能因为他不穿小裙子，就喊他退群啦。

想到这个梗，我忍不住笑起来。

“怎么了？”止水转过身。“要我帮你吗？”

“不用不用。系腰带而已，我也会！”然后我在腰上打了个死结。

“噗。还是我来吧。”

止水接过束腰的红绳，手指灵巧的盘出一个好看的结缔。“原来是这一套。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我平伸双手，任由他帮忙把浅黄色的外褂披上。“是啊。我就带着一套千手族服。”如果宇智波老祖宗们被我这一身给气活了，那可就好玩了。一个千手给宇智波上坟……这是嘲讽呢，还是嘲讽呢，还是嘲讽呢？

“我送你的那套的呢？”

“那件不方便走路诶，下摆太紧，绑着脚了。”那件衣服也在储物卷轴里，价格太过昂贵，没有场合可以穿出去。而且，如果要打架的话，难道还得先扯松腰带，露出大腿再踹人吗？这中间耽误的时间，够对方发动好几次攻击了。不合算，不合算呀。

止水帮忙抹平衣服褶皱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

我疑惑的低头看着他。他半蹲在我身前，抬起头微笑道：“就是要那个效果啊。”

哦。

嗯？

我缓缓的打出一个问号。当我打出问号时，不是因为我有问题，而是觉得你有问题。

他又低下头帮我穿上木屐，语气温柔的说着病娇一样的话语。“春树太能跑了。穿着传统的和服就没法跑那么快，我也能及时追上你。”

“呃，这个……”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一直在回避我。一同击退了雾隐后，居然马上就跑掉了，一点都不顾及同伴情谊。”

不是。当时我们不熟啊。

“后来我找了你很久很久。你就像林间的雾气，消散的无影无踪。哪儿都找不到你。”

“当时我……”

止水站起来，伸出食指轻轻点在我的唇间。

“我知道。你身不由己。”

“后来我去到暗部，才发现了你的一点踪迹。可是还不够。幸好，我足够出色，族里还是将那个任务交给了我。”

“春树。你可能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开心。”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浓烈的情绪在心里发酵，舌尖发苦，心头微甜。

“我很早就知道你了，宇智波新生一代的天才。”每次打赢了油女取根和山中风的时候，他们总会不服气的说如果换成宇智波家的天才会怎样。于我而言，他就是隔壁家的孩子，耀眼得把根部的黑暗都驱散了不少。

止水有些意外，继而高兴的说道：“原来那么早你就注意到我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不是说要拜祭祖先吗？我这里有一些熟食和清酒。”

“好。”止水笑眯眯的接过储物卷轴，将贡品一一摆放整齐。最后，拿出两只平平的大碗，倒进酒液，端了过来。

“一人一碗，要喝完哦。”

我明白了，潇洒的打了个响指。喝拜祭祖先的贡酒，以此换取祖先的保佑。忍界的习俗和以前也是共通的嘛。

正端起来，准备一口气喝光，突然手里的酒碗被止水接了过去。

“你喝我的。”

行吧。今天想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心里有些惆怅，换着喝就换着喝吧，反正都是一瓶酒倒出来的。

我接过他的酒碗，仰起头，一次性倒入口中。清冽绵软的口感，馥郁的酒气直冲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