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说到这里,就看到艾马尔显而易见的失望。
这让拉斐尔忍不住笑了起来,里卡多显然很了解他的儿子,和任何男孩一样,艾马尔也喜欢冒险和刺激。
揉了揉他的卷毛,他许诺道:“如果明年我们不参加奥运会,我可以教你开飞机。”
显然任何男孩都无法抗拒飞行,艾马尔也不能!
即使他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巴,这个小卷毛之前发出的惊呼声不但吓走了鸟雀,也足以让路易斯惊醒。
他们小心翼翼地对视,确认没有哭声传来,才放下了心。
等松开小卷毛的嘴巴,拉斐尔调侃道:“这么高兴?”
艾马尔狂点头,“当然!当然!当然!不过我得先说服里卡多!不过我总能说服他!”
“希望如此。”
“……什么叫希望如此,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
他们吵吵闹闹地到了那个高耸的树屋下,而这样近的距离,也让艾马尔发现它比自己想的更大!
“我先上去检查一下,你先等下。”拉斐尔说,他可不希望里面有什么小动物安家落户。
艾马尔眼巴巴地看向他,“我和你一起上去,不过我保证在你身后,我保证!”
拉斐尔怎么可能狠得下心拒绝?
事实证明他过于小心了,这栋外表粗犷,足够原生态的树屋显然被精心打扫过,外面干干净净,里面也应该如此。
“这是什么?干草吗?”艾马尔指着树屋外墙的缝隙问。
拉斐尔用两根手指拈了一下才说:“应该是晒干的苔藓,应该是为了防风。”
等他们到了树屋内,艾马尔就发出了惊叹声。
它比他想的还要大,甚至还按照功能划分为了卧室、厨房和客厅。
艾马尔走近圆木组成的墙壁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它们一颗钉子也没有,居然都是榫卯结构嵌连而成。
他忍不住轻轻摸了摸那些圆木,就发现它们被涂上了特殊的保护层,应该是用来防水防蛀用的。
等他转了一圈儿,就指着木柴说:“大卫这是准备让我们在这里做饭吗?”
“如果你想的话。”拉斐尔接着指向挂在角落的渔具,“如果要足够原生态,我得去弄点鱼。”
艾马尔失笑道:“你是不是还想打只兔子?”
“我的确买了狩猎券,”拉斐尔冲他挑眉,“虽然我不确定我们用得上。”
阿根廷现役国脚中,有一堆人喜欢狩猎的,但他并不在其中之列。
他虽然枪法极佳,却对这种把枪口对准动物的“运动”没有什么兴趣,买狩猎券也是为了防止他有不得不举起的时刻。
艾马尔果然连连摇头,看上去对打猎完全不感兴趣。
把树屋看了一遍,拉斐尔就带他到了露台。
露台的空间很大,放着藤编桌椅。
躺在藤椅上享受着阿尔卑斯山吹来的微风,看着四周的风景,艾马尔只觉得心神惬意。
他喜欢这一切,也享受着这样的时刻。
就在他差点睡着的时候,就听到拉斐尔凑在他耳边问:“夺冠那个晚上,你很高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吗?”
这个问题已经藏在拉斐尔心里几天了。
虽然这几天艾马尔的心情一直很好,甚至不吝啬跟他撒娇,但这份好心情显然不只是因为那个美洲杯冠军,而他的占有欲,也迫切地让他想知道是什么带给了艾马尔快乐
因为这份快乐,不是他带给艾马尔的。
艾马尔缩了缩脖子,试图躲开他继续睡,可拉斐尔努力不懈,显然不挖出真相不罢休。
这让他无奈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那双蓝灰色的眼睛近在咫尺,还故意扑闪扑闪地眨着眼睛。
显然某人在自从发现撒娇大法很好用后,就乐此不彼地用这一套来对付他。
可谁让他就是吃这一套呢?
艾马尔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才告诉了他原因,“我觉得爸爸妈妈知道我们的事了……”
这显然是拉斐尔意料之外的答案,而正是这个答案才让他意识到艾马尔和他的不同。
因为他从来没有担心过维罗妮卡和哈维尔会不喜欢艾马尔,在他将艾马尔带到伦敦,带到老罗布森面前时,他也没有丝毫的顾虑。
他们当然会喜欢艾马尔,因为他们爱着他,而艾马尔是他爱的人。
可这样不属于他的顾虑,或许一直重重地压在艾马尔的心里,是那样沉重。
他没有将吃惊表达出来,而是静静聆听,他想知道艾马尔最真实的感受。
艾马尔把头靠在他的颈侧,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知道的,里卡多和埃斯特拉很了解我,所以尽管我没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他们,可他们还是有了猜测。到了巴拉圭后,他们就问了安德烈亚,而那个小叛徒什么都说了。不过那个晚上他们什么也没说……我想他们并没有反对的意思,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