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原身是在22岁，父母遭遇咒灵袭击的当晚。

那大概是一只二级咒灵吧。

五十岚估摸着。

只有读取术式，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原身，绝望地拥抱二级咒灵，二级咒灵杂乱的负面情绪就已经把原身的意识冲击得七零八散。

此后因为身体里二级咒灵的残余，居然拥有类似于咒物驱散咒灵的效果，所以鲜少有咒灵攻击五十岚，围绕在她身边的咒灵，目标大部分都是吃她弥散的诅咒增强自己。

直到那只追了她十八条街只为了跳进她身体的咒灵。

大概是三级水准，比四级蝇头危险一些。

它是想自杀吗？还是有自信吃了她这个“咒物”？如果是“吃”，不至于选择跳进身体的操作。

真的……有拥有自我意识的咒灵吗？

“喂，你好？”五十岚接到雪子的回电。

“您好，请问你是……雪子的朋友吗？”电话那边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嗯，我们算是朋友吧，”五十岚回答，“不好意思，您是雪子的母亲吗？”

“我确实是她的母亲，你、雪子在你那里吗……”

五十岚抠紧手机，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有些失真的声音。

“她六天前离家出走，之后上了一辆长途汽车，我们报警……警察只找到了她的手机。”

“拜托了……如果你知道她的下落……”

——

死亡是什么？

雪子出现了强烈的耳鸣。

每个人终其一生才能感觉到一次的死亡。

她被突然左右猛转得汽车摔出窗外，耀眼的日轮灼热，仿佛她突然变成了翱翔的飞鸟。

不，是坠落的飞鸟。

漏瑚站在车顶，看到一个女孩掉进山崖下，咂嘴。

“真人，你把司机杀了人都甩飞了。”

好不容易搞明白汽车是怎么运作的真人终于停下了车，一车惊慌的乘客被急刹车全都挤到了汽车最前端。最前面的几个人和已经面目全非变成怪物的司机脸对脸，一时间尖叫声不绝于耳。

驾驶座上的真人笑起来：“哈哈，还好还好只有一个。我好像学会开车了。”

大部分乘客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求生本能还是让他们抓紧车上可以固定自己的东西。

甩出去的那个只能说倒霉。

漏瑚想着刚才那个女孩看向车顶错愕的眼神，心想着难道是个咒术师？

如果是咒术师他们劫车就不会这么顺利了。

不管了。山这么高，摔下去必死无疑。

第49章 刀乱/樱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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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深紫色连衣裙的审神者飞快从天守阁内跑出来，鹤丸愣了愣，叫了一声。

“主公！你要去哪？”

审神者抬头看他：“我要去细雪的本丸。”

“这么匆忙不太好吧，”鹤丸装作没看到她的红眼圈，语气和缓地劝慰，“去拜访至少要带一位随侍和礼物啊，这样就算是惊喜也不那么冒失。”

“那就是你了。”

她低头说道，用手机发了一条讯息。鹤丸猜测是给那位叫“细雪”的审神者发的。

他向旁边的五虎退眨眨眼，五虎退get到他的意思：“我……我去帮主公准备礼物！”

“要不要回去打扮一下？五虎退估计还有一段时间。”鹤丸提议。

“没有心情，”五十岚拒绝了，“……我还是加一件外套吧。”

她定了定心神，往天守阁走。

生老病死，其实是人世间不可避免的大恐怖。

死亡是一件可怕的事。

新生也是一件恐怖的事。

死亡是生命的终结，新生是生命痛苦的开始。

“主公！”

鹤丸看到加了件白色针织长开衫的审神者，呆滞地站在天守阁门口。

“需要我帮你提吗？”鹤丸叹气。

五十岚被他唤回神思，看到手上被打包好的小小盒子，说道：“不用了，你提着五虎退准备的礼物就好。”

“见朋友可不能是这个状态，会让人担心。”鹤丸说。

“嗯，”五十岚应了一声，拨了拨头发，露出一个不那么开心但足够温和的笑，“谢谢你。”

————

“大家不用这么慌乱啦——”细雪叉着腰站在院子中间喊。

“不行！这可是主公第一个来拜访的朋友！！”长谷部拿着笔和本子大喊，“还差xx，厚！”

“嗨！”厚回应。

墙角里喝醉的不动行光和次郎太郎被吵醒打了个酒嗝。

“赶紧把这两个酒鬼带走！！”

“抱歉。”大郎太郎把自己的弟弟背起来。

宗三和药研本着一点点同僚情谊把不动行光架走了。

“主公也要换一身好看的衣服！”乱拿了一件衣服在细雪的身上比划，“江刀派的各位也来帮忙参谋参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