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预先取之，必先予之’，这是自海那边流传过来的一句话，这世界上觉得不用付出任何东西就能获得帮助可是不行的，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至少要相信我的理智与头脑。”她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几许冷淡，“我虽然不准备全力帮助晓，但是如果我所构筑的谎言有了缺陷，最终导致风之国、土之国的忍者肆意穿越雨之国攻击木叶，那么等我回到木叶，我的立场也会很难办。”

听到这样冷酷而直白的话，带土不知道要作何感想，哪怕一路上已经发现了蛇子大人并不如最初所想的那般值得信赖，她也不是师父那样的忍者，可他依旧觉得心中沉重。

“你用你的脑袋想想，就应该能想到这样的事，你至少应该相信，能影响我的做法的，并不是感情，而是此时此刻的现实。”她的目光沉静，直勾勾地看着带土，因为目光不带讽刺，带土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大概是想要骂他“没有脑子”，又容易被感情左右。

可不待他反驳，她就又低下了头，走到了山峰边上，看着底下的忍者，“我跟你说过，我并不喜欢战争，这是实话。战争会拖慢我的脚步，也会让世界发生我所不欲见到的改变。”

“……你现在不就正在阻止战争吗？”

“你不明白……”带土看到蛇子又摇了摇头，原本冷淡的神情中有掺杂了一丝复杂，如同神看着野兽一般看着山峰底下的忍者。

“等你活的够久，你就会明白，没有人能够阻止大势，一代不能，二代不能，三代不能，我们不能，你的师父也不能，因为我们的双手都沾满了其他村子的鲜血，就算是说‘想要结束战争’，也只是胜利者对于败者的嘲讽。而且，阻止一次战争又有什么意义呢？它就像雨天，一年四季，总会出现。”

看着底下的忍者高兴而生机勃勃的面容，蛇子也不禁感叹，“人生是有限的，而我也已经不年轻了，我总不能把我有限的人生，耗费在这件无意义的事情上去。”

可惜，少年人并不能理解她的感慨，带土目光沉沉，仔细打量过蛇子大人苍白中透着柔嫩的肌肤。就是这位说着自己“年迈”的大人，前段时间，还伪装做自己的姐姐呢！

“哼！”他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只因知道自己又被蛇子说服了，可自认已经变得强大的他也不甘示弱，走到了蛇子的身边，坚定地说：“我可不管那些，我最后……还是要回到木叶，回到……”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蛇子却明白了。

‘还是要回到琳的身边吧……’蛇子看了一眼带土，这个少年的目光落在山脚下的某一处，就是不肯回头和她对视。

‘真是幼稚……不过，这也算是少年心性吧？’蛇子心里想着，但还是点了点头，勾起了嘴角，“放心吧，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的，论治理一个村子，我可不会比你的师父差。”

》

‘果然呐……蛇子大人果然还是很介意师……不，波风水门成为了火影的事情吧？’

带土心里吐槽，他眼看着蛇子大人为了晓尽心尽力，而晓在雨之国的势力逐渐扩张，甚至吸收了原本雨隐村的势力，抵抗住了岩隐村忍者和砂隐村忍者的几波攻击。

如果只是晓的忍者和雨隐村的忍者，大概还做不到这些事情，不过无论是带土还是长门，实力都飞速增长，勉强可以抵挡两国忍者的攻击，而在此时，带土再次深切体会到了蛇子的话语。

“每个忍者村其实都没有尽全力，死去的，只是普通的忍者。”

就像晓的那些忍者一样……

每当看到晓的忍者死去，带土心中就会泛起复杂的心绪。曾经，他以为当上火影就能改变世界，可是现实将他的人生生生折断，却又让他见到了更多。

他在思考，也想要追问，可是一回头，看见蛇子大人看孩子一般的眼神，他就只能扭过头去，当做自己什么都懂了。

毕竟，她看宇智波鼬都不会用那样的眼神。

“我很欣赏鼬，他天资聪颖，智慧出众。”蛇子感叹，“可惜，宇智波家大概是不可能出现火影的。”

‘为什么不可能呢？’他想问，可依旧问不出口。

可恶的是，他连这个都搞不清楚，而鼬却似乎已经懵懂知悉了。

那个同族的小孩会在晓的忍者逗弄他的时候露出笑容，但是一背过身去，就沉默不语，注视着晓的忍者。

而蛇子大人也没有很多时间可以耗费在他们身上，她更喜欢关注长门和弥彦，尤其是长门的轮回眼，而她也很擅长在完成其他事情的同时，达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