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没有在意，现在却明白了，蛇子大人大概是知道吧？知道卡卡西爱……不，喜欢她的事……

‘可是她却还在拿这件事和我开玩笑……’带土越想越生气，可他根本搞不清楚，心中的怒火到底由何而生，明明直到回来见到蛇子大人之前，他还只是如同游魂一般神不守舍又尴尬呢。

他挺直了脊背，肃然危坐，沉声说：“我见到了卡卡西。”

“你见到了卡卡西？”蛇子大人眨了下眼，原本还算端正的面容，顺着手的力道更加倾斜了几分，“哦，他怎么了？”

‘竟然问我他怎么了？！’带土感觉自己的胸膛发烫，但还是神情严肃，说：“他说，有人喜欢蛇子大人您……”

“哦，是吗？是谁呢？”

‘是谁？’带土额角跳动了一下，因为对面的蛇子大人面容竟然依旧没有一丝丝变化。可是，他要怎么说是卡卡西喜欢蛇子大人呢？蛇子大人知道卡卡西喜欢她的事情只是他的猜测啊！

狠狠搓了下后槽牙，带土只能说：“是长门。是长门喜欢蛇子大人！”

“哦……真奇怪，我和他应该并没有相处多久才对吧？唔……”蛇子大人似乎思索了几秒，才笑着说，“大概是将其他感情误认为爱了也说不定呢。”

‘竟然还在糊弄我！’怒火感觉冲到了嗓子眼，带土可不相信卡卡西会在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时候说这种谎话，“这是真的！长门真的喜欢蛇子大人您！”

听到这话，蛇子原本的笑意隐没了一些。她可实在不知道带土和长门关系这样好，竟然会让带土在这种时候“打抱不平”呢。

不，或许也不是“打抱不平”……

蛇子又深深看了带土一眼，半晌才轻松道：“那又怎么样呢？”

“什么那又怎么样？！”

“就是那又怎么样啊……”

“就这样而已吗？”

“是啊，那还要怎么样呢？”

带土的手“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原本肃穆的神情变作了激动，“蛇子大人，长门可是爱着你啊！怎么能说那又怎么样呢？！”

蛇子似乎被吓了一跳，她睁大眼睛饶有趣味地看了一圈带土，直到他拍在桌子上的手指一根一根蜷缩起来，才慢悠悠地说：“带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什么？”

蛇子将另外一只手抬起，两只手一同放在了桌面上，撑着自己的脑袋，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讥诮。

“有人喜欢我这件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面的带土身体似乎又一寸寸僵硬了，原本还算坚毅的脸上由惊讶化作茫然，又变得怅然若失，低下了头的时候，似乎连屋子里的光线都变得昏暗了。

‘是想到了野原琳了吗？’原本还准备说些别的嘲讽话的蛇子张了张嘴，又露出了无语的神情。

就是这样，明明已经二十岁了吧，也是音忍村重要的部件，却经常会锈住不肯动弹。这样的忍者就算有强大的实力，也难以令人期待，更别说托付什么重要的事了。

她虽然这样说，却站起了身，走到了带土的身边。他抵在桌面上的手用力攥紧，连指尖都泛出红色。

苍白的手指覆了上去，柔软细腻的肌肤在粗糙的手背上滑过，接着那冰凉的触感就贴合在了带土的肌肤之上。

带土一怔，盯着那只手，却不敢抬眼，整个人的表情定格在一个紧绷又狠厉的神情之上，蛇子也并未在意。

她望着带土的眼睛，轻轻蹙起眉，柔声说：“那你觉得我要怎样回应呢？”

带土没有回话，她就按照自己的节奏说了下去。

“我已经快五十岁了，这一生之间成就不少，但是，我最终的归属只有两个，木叶和音忍村，别的不说，你觉得长门有那样的魅力让我放弃这一切，前往雨隐村吗？”注意到带土似乎听进去了几分，她自然地收回了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又打趣了一句，“毕竟，我这一生见到的男性忍者也不算少呢，不提实力……论起帅气他可也还不够格……”

‘真狡猾……’带土其实一点都没听进去，他知道蛇子大人说的那些根本就是表层的原因，真实原因反而是最初她提到的那个。

她根本不在乎！不在乎别人的爱，不在乎别人付出的感情，尤其是与她无关的那些人。

可她真是厚脸皮啊，甚至还能在这种时候露出笑容。

带土感觉自己的心脏闷闷地疼。

其实，早就平常过苦恋的滋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问的，想要说的是什么呢？

原本并未报希望，只希望能够和她站在一起，甚至成为值得依靠的忍者就好，却没有想到连这种事情都可能产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