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大圣娶亲(44)
贾母端起茶盏呷一口,“你姑父是读书人,向来看重聪慧勤勉的孩子。”
悟空一怔,心里突然有些发毛。
“你父亲平日也督促你好生上学,只不知道你有没有用心……”
贾母说着又怕他听不出话里的意思,便转而道:“你姑父只有林丫头一个女儿,将来总要挑个有前程的举子。就像你敏姑姑当初挑中你姑父……”
这已足够直白,却还是让悟空一呆。
原来贾家不倒,也是娶不到林妹妹的。还有个老岳丈等着为难他!
“考个……考个状元,成不成?”他和老太太打商量,“姑父自己也就是个探花。”
贾母笑啐他一口,“那能考上一甲的都是天上文曲星,也能让你乱编排!”
说到文曲星,悟空更有话说:“自有科举应试以来,每三年就有三个。到了本朝本代,岂不是满天都是文曲星了?”
贾母一想确实,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你只中个进士,便是在三甲里头,你老爷也不会再骂你。到时候你有什么心事,老祖宗豁出脸面不要,也给你办成了。”
悟空思量着老太太是林如海的老岳母,真要去求亲,岳父大人也不好回绝,说不得还真成了。
于是嘿嘿一笑,给她打包票:“下回开考我就去考个状元回来!”
“你才多大?连个童生都没考上呢,你进得去贡院?”
悟空浑然不放心上,拍着胸脯给她立下军令状,撒欢地往潇湘馆跑。
“但凡让他读书,还从没见宝玉答应这么干脆。”贾母看他跑远了,和鸳鸯抱怨一句,又乐呵呵笑起来。
鸳鸯轻轻给她捶背,“可见是一物降一物呢!”
悟空兴冲冲过了沁芳桥,远远见着了潇湘馆那百竿翠竹,正要去叩门,却觉耳边一嗡。
“这老和尚,偏偏赶这时候。”
悟空在黛玉院外徘徊两步,还是幻了肉身回怡红院睡觉,自己翻着筋斗云去灵山见金蝉子。
金蝉子才念了一遍经,抬眼见他来,便放下木鱼,“久不见你,这些时日在忙什么?”
悟空斜坐在一旁蒲团上,吊着眼睛看他:“猪刚鬣那厮不是都同你说了,何必再多问一回。”
金蝉子清俊脸容一红,轻咳一声,这才道:“正是听他说了,才再问你一回。不能偏听偏信,冤枉了你。”
悟空便直言道:“我在忙着娶媳妇。”
金蝉子皱起眉头,斥一声“胡闹”,又问:“你是当真要和那绛珠仙子缔结宿世姻缘,还是只凡间胡闹一回?”
悟空见他这样问,无端想起那害得甄士隐妻离子散的跛足道士,不由哂笑:“凡间胡闹一回便不是事了?凡人的喜怒哀乐忒轻贱。”
金蝉子合掌念佛,对他道:“若是真如此,我等当年西天取经,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正果圣位。”悟空呛他一句,翘着二郎腿倒在蒲团上躺着。
金蝉子一噎,半晌才憋出一句“泼猴”。
“你巴巴叫俺老孙来,预备说些什么?”悟空见他气苦,越发觉得好笑,“是不是拿不定送些什么贺礼?”
金蝉子冷哼一声,“你若只是胡闹一回,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可容你胡闹;但若是当真要自毁金身,却是不能!”
“你待如何让我‘不能’?”悟空白他一眼,“当初五人成圣,独老孙与小白龙道场不在灵山,你当是为何?”
金蝉子道:“小白龙本就是西海广晋龙王之子,生性合水,道场在天池,正是相宜。你出身花果山,点你在花果山做道场,又有什么抱怨?”
悟空听了就讥笑他不老实,挑明道:“他是怕把我留在灵山,步了玉帝后尘。”
“慎言!”金蝉子不让他再说,转而道:“你在下界这些时日,频频施法扰乱凡间秩序,却该当何罪?你想想那些凡人,寿命不过匆匆百年,你这样捉弄他们,对他们可公平。”
悟空看不惯他色厉内荏的样子,只把白眼一翻,“你西天取经的时候,除了老孙师兄弟几个,还有五方揭谛、四值功曹、六丁六甲、护教伽蓝暗中护卫,你怎么不说对妖怪不公了?”
金蝉子想把这泼猴赶出去了。
他强撑道:“你不能破色戒。”
“正经嫁娶,怎么能算破戒?俺老孙的事,能叫破戒吗?”
金蝉子冷哼一声,正要与他辩驳,却又听悟空道:“你可还记得那‘满堂娇’殷小姐?”
金蝉子便沉默下来。
殷小姐殷温娇,是玄奘的生身之母。因夫君陈光蕊被艄公刘洪打死顶替,为腹中遗腹子无奈委身于仇人,后虽全家团聚,到底因失节而自尽。
悟空说道:“西行路上那么多妖怪要吃唐僧肉长生不老,偏偏一个都没啃着一口。那殷小姐吃了你一个脚趾,本该长生不死,怎么反被礼教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