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蕴藉收回目光,“郡主县主们倒也罢了,公主也能随意出宫吗?”
“荣安公主生母德妃很受宠,皇上对荣安公主也很宠爱,将这四周围起来的侍卫,全都是来保护这位小公主的。”陆永元道。
陈蕴藉对宫中的事情并不了解,闻言并不发表意见。
“宜年非要来圣清湖,是来看谁的?”该不会是那位公主吧?
陆永元看了邵宜年一眼,见他还盯着凉亭,不由摇头道,“是乐安郡主。”wwω.ЪiqíΚù.ИěT。
乐安郡主?陈蕴藉依然没听说过,“谁家的来着?”
“乐安郡主是睿王之女。”
睿王是当今圣上的第七子,当朝七皇子。
陈蕴藉呲牙,凉亭里头这群姑娘,看样子来头都不小啊,否则也玩不到一块儿。
忽然,陈蕴藉反应过来,同陆永元对视一眼。
邵宜年喜欢睿王之女?
虽说顺天府尹官职也不算低,但想娶睿王爱女,凭邵宜年这身份,显然不够格。
“蕴藉。”
身后突然传来陈蕴贤的声音,陈蕴藉一怔,转过头,就见陈蕴贤一系青衫站在不远处。
“大哥?”陈蕴藉走上前,“大哥这是从哪儿来?”
“刚出门会友,路过这里,看到你在这儿,就喊你一声,这是在干什么呢?”陈蕴贤问道。
陈蕴藉道,“阿元约我去兰园听戏,我们刚从兰园出来,正好没事,就来这边逛逛……”说着看了眼陈蕴贤身边的年轻男子,“这位是?”
“这位是顺天府通判,张大人。”陈蕴贤介绍道。
陈蕴藉连忙见礼,“见过张大人。”
张通判看着很年轻,大概二十来岁,他看着陈蕴藉慌慌张张的行礼,不由对陈蕴贤笑道,“方才听你唤这位小公子蕴藉,可是你那胞弟?”
“正是。”陈蕴贤笑道。
张通判又笑,“你这个弟弟,还真是完全不似你。”
单纯得一眼就能看透,哪儿像陈蕴贤,年纪轻轻,心眼儿多得跟筛子似得,着实可怕。
陈蕴贤面不改色,浅笑道,“舍弟年幼,还望张兄日后多多照拂。”
你的弟弟还用我照拂?张朝墉心中腹诽。
真要是有人欺负了你这单纯的弟弟,说不定还没到家,就被你报复了。
“英才,你的弟弟,不就是我的弟弟吗?何必这么外道呢?”张朝墉笑呵呵的道。
英才是陈蕴贤的字,陈蕴贤当年虚岁十二,在一年内连续夺得县试、府试、院试的三连冠。回京之后,祖父便为其取字英才。
因为祖父认定了他这个嫡长孙,就是一代英才。
怕陈蕴贤过于出众会招来祸端,祖父还特意压了陈蕴贤一届乡试,等到陈蕴贤十六岁才许他回乡应试,而陈蕴贤也果然没叫人失望,在乡试一举夺魁,又在来年的会试和殿试,连连夺冠。
这表字取得确实不能更合适。
陈蕴贤瞥了张朝墉一眼,没有拆穿他。
他转头看向陈蕴藉,“圣清湖刚出了命案,你们这群小子也真是会找地方消遣,倒是真不怕惹祸上身?”
陈蕴藉从大哥的语气里听出几分不妙,连忙道,“不是我要来的,是宜年非要来的。”
邵宜年这会儿已经没有在看凉亭那边的姑娘们,他躲在陆永元身后,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天知道,他最怕的就是陈蕴贤。
别看这位大哥和和气气,温温柔柔,实际上心可黑了。
他没想到陈蕴藉卖他卖得这么快,心里疯狂的吐槽,下次再也不邀陈蕴藉出来玩儿了。
“陈大哥,好久不见啊……”邵宜年干笑着讪讪从陆永元身后挪出来,再不见兰园听戏时的兴高采烈。
陈蕴贤面上还是一贯的微笑,“邵二公子非跑这圣清湖来做什么?”
邵宜年不敢说他是来看姑娘的,便扯了之前的借口,“听说圣清湖闹鬼,我们就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鬼……”
“胡闹!”呵斥的并非陈蕴贤,而是陈蕴贤身侧的张朝墉。
他眉头紧皱,训斥道,“这是你们来玩儿的地方吗?”
“可是,张大人,荣安公主她们不也在圣清湖嬉戏游玩吗?”邵宜年有些不服气的拿扇子指了指凉亭那边。
张朝墉面色冷凝,“她是公主,你也是?”
邵宜年被噎住,一时无言。
见事态不对,陈蕴藉忙打圆场,“圣清湖也没什么好看的,其实我们也准备回去了。”
“时辰不早了,蕴藉你早些回去读书吧,之前我给你布置的功课,都做完了?”陈蕴贤问道。
陈蕴藉表情一僵,垂下眼,“还……还没,我正准备回去做呢。”
陆永元和邵宜年都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陈蕴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