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黛玉还睡着,陈蕴藉已经起身,坐在床沿看了她好一会儿,倾身吻了吻她眉心,悄悄离开了。
这日后,陈蕴藉连着十天闷在家里翻看陈蕴贤的手记,有不明白的地方,等陈蕴贤下衙了,再去问他,日子过得也快。
展眼到了中元节,前一日陈蕴藉就跟他大哥请示过了,要带黛玉出去玩。
白日里陈蕴藉还是读书,等天擦黑,才去接黛玉。
因是中元节,今天宵禁的时间会比平时晚两个时辰,也就是子时才开始宵禁。
黛玉戴着面纱,被陈蕴藉牵着去放河灯。
回家的时候,黛玉手里多了一只可爱的兔子灯。
将黛玉送回林家之后,陈蕴藉抱了抱她,“若是想我,就写信给我,我来看你。”
至于什么时候去看她,不言而喻。
黛玉瞪他一眼,“谁想你,专心备考去吧。”
陈蕴藉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好了,进去吧。”
“回去小心些。”
“放心吧。”陈蕴藉摆了摆手里的剑,“现在没人敢惹我。”
黛玉没忍住笑起来,“那我进去了。”
“去吧。”
黛玉一步三回头的进了林家,陈蕴藉看不到人了,才转身回家。
这日过后,陈蕴藉沉下心在家里备考,虽然称不上废寝忘食,但每天除了练武,时间都花在了读书上。
到了八月,宋氏才正式上门,将婚期定下来。
没几日整个京城都知道黛玉和陈蕴藉的婚期改到了今年的年底。
盯着陈蕴藉的人自然心急,一旦陈蕴藉和黛玉真的成亲,就算黛玉死了,她们也是继妻,永远矮了黛玉一头。
不管是给林家的帖子,还是送去陈家的帖子,无一例外,都被推了。
黛玉在家里给自己绣嫁衣,备嫁不出门。
陈蕴藉备考,也不出门。
陈莹莹的婚期在腊月初三,出嫁的时候,是陈蕴泽背着她出的门,陈蕴藉是女方的亲属,不能去男方家吃酒,只能看着花轿远去。
回门时,陈莹莹的脸色红润,气色好极了,心情很好的跟祖母和伯娘母亲们说话。
谢子景见过了各位长辈,终于有了放松的时候,他拉着陈蕴藉走到一边。
“蕴藉,你老实告诉我,那些话本子,真是你自己要看的吗?”
陈蕴藉挑眉,“哦,我送给姐姐了,她喜欢看。”
谢子景嘴角一抽,“是,是吗?”
陈蕴藉含笑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谢子景讪讪。
他大概是新婚夜最狼狈的新郎了。
这种丢脸的事,怎么能告诉小舅子?
“我姐姐向来如此,你……好生受着吧。”陈蕴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谢子景:“……”
你这个忠告是不是来的有些晚?
天黑前,陈莹莹跟着谢子景回去了。
陈蕴藉的婚期就在眼前,陈蕴贤让他放松些准备迎亲。
“我再看两天。”陈蕴藉道,“迎亲还有小半月呢。”
“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到时候去迎亲,气色不好,叫人笑话。”陈蕴贤幽幽道。
陈蕴藉:“……”
“我知道了。”
陈蕴藉说看两天就看两天,两天之后,就没去书房了。
腊月初十,陈蕴贤让人来通知陈蕴藉,说他要的园子已经竣工,让他抽个时间去看看。
隔日,陈蕴藉就骑马去了京郊查验。
他大哥办事,向来精益求精,这园子他逛了一遍,完全按照他画的图纸所建。
挑不出半点错处。
回到家里,陈蕴藉就去见陈蕴贤。
“园子都看了?可还满意?”
陈蕴藉笑道,“完美无缺,非常满意。”
陈蕴贤一笑,“你满意不算什么,弟妹满不满意才是最要紧。”
陈蕴藉闻言也笑,“她会喜欢的。”
“你不打算带她去看看?”
陈蕴藉道,“既然是新婚之礼,当然要婚后再带她去。”
陈蕴贤意味深长的道,“哦……一起泡温泉吗?”
“比不上大哥,每年都带嫂嫂去泡温泉。”陈蕴藉噎了噎,道。
陈蕴贤挑眉,“有长进啊。”
“咳咳,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陈蕴藉说着转身就要溜。
陈蕴贤轻笑,“站住。”
陈蕴藉顿住,“大哥?”
“哥哥我有礼物给你……”陈蕴贤起身,从桌子抽屉里取了个木匣子,“拿回去看吧。”
陈蕴藉看着木匣子,僵住,“不用了吧?”
“别客气,拿好。”陈蕴贤塞到陈蕴藉手里,然后推他出去,“回去吧。”
陈蕴藉像捧着个烫手的山芋,回到明心院,顿了顿,去了书房。
将木匣子摆在书桌上,盯着看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