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蕴藉吓了一跳,“没事,没事……”
黛玉坐在桌边,看着窘迫的陈蕴藉,顾不上羞涩,拿着帕子掩嘴偷笑。
让他使坏,该!
“蕴藉,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要不我叫秦太医来给你看看吧。”陈莹莹但陈蕴藉脸色不太自然,略担心的道。
陈蕴藉忙制止了陈莹莹,“莹莹姐,不必了,我就是有点犯困,睡一会儿就好了。”
闻言,陈莹莹满脸古怪,“你不是才醒吗?”
睡了这么久还困?
陈蕴藉实在是怕了这个堂姐了,作势打了个哈欠,装作困倦的样子,道,“可能是失血过多,就有些疲惫,姐姐不必担心,都是正常的,等把气血都养回来,就没事了。”
陈莹莹想起昨晚从陈蕴藉屋里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脸色发白,“昨儿可是吓死我了,你那屋里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我生怕你有个好歹。”
陈蕴藉怔了怔,心中一暖,“姐姐莫担心,我真的没事,太医也说了,我养两三个月就好,只是可能要错过这一科的大比。”
提起大比,陈莹莹的面色就有些不自然,强撑着笑容道,“错过一次罢了,不打紧,等你伤好了好好跟大哥哥再学两年,说不定更有把握一举夺魁。”
陈莹莹离得近,陈蕴藉注意到陈莹莹的面色不自然,他心中生疑,却没表现出来。
“姐姐说的是,我真的有点累了。”陈蕴藉浅笑道。
陈莹莹也怕被陈蕴藉看出异样来,忙起身,“那我们先回去,明儿再来看你。”
陈蕴藉一愣,“明儿?你们?”
黛玉今天不回家吗?
“林妹妹今天看你昏迷不醒的样子吓坏了,哭得停不下来,谁劝都没用,宋姨就让她在咱家多住些日子,等你好些了,再回去。”陈莹莹解释道。
陈蕴藉恍然,怪不得他醒过来黛玉就坐在床边守着哭。
“时辰也不早了,姐姐和妹妹也回去歇息吧。”陈蕴藉说着,看向黛玉,“我手伤着,可要委屈妹妹吃些粗茶淡饭了。”
陈莹莹瞪他一眼,“都伤成这样了,还说这种话勾人伤心吗?”
陈蕴藉果见黛玉红了眼,忙道,“是我说错了话,妹妹别哭,我可受不住啊。”
陈莹莹也帮腔,搂着黛玉的胳膊,道,“正是,林妹妹甭理他,他这个人啊,给他三分好脸色就要开染坊了。”
黛玉掩嘴笑,“姐姐说的是。”
她从前还不知道,陈蕴藉居然也看春宫图,这下叫她拿住了吧。
她水盈盈的双眼盯着陈蕴藉,眼里的意思彼此都懂。
陈蕴藉一哽:“……”
他这次可真是……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见陈蕴藉窘迫,黛玉眼中的笑意更明显了。
陈莹莹瞟了这两人一眼,疑惑:这两个有什么小秘密呢?
不管她有什么疑惑,都没有人为她解答。
黛玉跟着陈莹莹走了,陈蕴藉长叹一口气,简直想挖个洞给自己埋了。
好好的他干嘛让黛玉给他念书?弹琴不好吗?聊天不愉快吗?
陈蕴贤离开明心院,先回了一趟自己的院子,将南华经放到箱子里锁起来,他这院儿里可有两个小孩子,得注意些,不能跟他弟弟一样马虎。
锁好了箱子,陈蕴贤才出门。
正好撞上沈氏从屋里出来,“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蕴贤上前揽住她,“听说蕴藉醒了,就回来看看他,顺便来书房拿点东西。”
沈氏推了推他,面上绯红,“干什么呢?光天化日的。”
陈蕴贤收了手,摸了摸鼻子,笑道,“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俯身在沈氏耳边轻声道,“你身上我哪儿没看过?”
沈氏惊住,面上一热,推开他,羞恼的道,“人也看了,东西了拿了,快去衙门办事儿吧。”
陈蕴贤朗声笑道,“等我回来。”
沈氏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心里纳闷极了,昨儿夜里陈蕴贤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忧心蕴藉的伤。
怎么就去看了蕴藉一趟,回来人都浪了不少?
陈蕴贤心情极好的回了天牢,可劲儿的折腾朱承杰。
夜里,陈蕴藉手臂又疼又痒,根本就睡不着。
次日陈莹莹和黛玉结伴来看他,就见他眼下一片青黑,顿时惊住。
“这是怎么了?”
忙叫了秦太医来看。
秦太医给陈蕴藉诊脉,皱着的眉头松了松,笑道,“没事儿,许是小公子常年练武,这身体的恢复能力也更强……”顿了顿,他问道,“可是夜里又疼又痒?”
陈蕴藉点头,“是伤口在愈合吗?”
“是在愈合,不过你这伤重,等过几天再看看恢复得如何。”秦太医看到了点儿恢复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