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天子脚下行凶,这幕后之人的身份,绝对非富即贵。
柳湘莲叹道,“是昭王的人。”
陈蕴藉眉头一挑,倒也不是很意外。
“你怎么惹到昭王了?他居然派这么多人来杀你。”陈蕴藉有些不理解。
这柳湘莲只是个落魄的世家子弟,横竖也碍不着昭王这样的贵人吧?
柳湘莲叹道,“惭愧,陈二爷既然认得我,想也知道,我是个浪荡子,平日里喜欢串戏,前些日子我在镇国公府串戏,哪知遇上了乐瑶郡主,这乐瑶郡主娇蛮任性,也不知谁惹了她,见了我,把我当成了小戏子,提着鞭子就往我脸上甩,我岂能忍?
就教训了她一顿,她一状告到昭王面前,说我轻薄她,昭王大怒,要我的命,我只能逃了,刚逃出城,就遇上了你。”
这后头的事儿,自然也不必说,陈蕴藉已经知道了。
他眉头皱起,“昭王不是被皇上勒令在家里闭门思过吗?”
“昭王被皇上训斥,是那之后的事儿。”柳湘莲解释道。
陈蕴藉挑眉,“昭王如今刚被皇上训斥了一顿,居然还如此大张旗鼓的追杀你,看样子皇上的喝骂没起作用。”
但凡害怕一点,这段时间都该夹着尾巴做人。
可这位昭王,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啊。
难怪他大哥让他去清虚观,说不定有什么内幕。
陈蕴藉想了想,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逃呗。”柳湘莲苦笑,说着一顿,“只是没想到会连累陈公子。”
陈蕴藉笑了笑,不以为意,道,“昭王就算知道他的人被我杀了,心里再愤恨,也不敢对我下手的,他没这个胆子。”
柳湘莲怔了怔,想起陈蕴藉的背景,不由感叹,“也是,你祖父和兄长在那儿立着,昭王疯了才会对你下手。”
“昭王死了这么多好手,只怕会很生气,不敢找我的麻烦,会将怒气全发泄在你身上,尤其他最近刚吃了瘪,你可撞在了他气头上,他恐怕会加大人手追杀你,要我说,你离开京城,会死得更快更惨。”陈蕴藉道。
柳湘莲苦笑,“那我留在京城,也只有死路一条啊。”
“既然如此,你不如先跟着我,他不敢动手的。”陈蕴藉道。
柳湘莲道,“陈公子已经救我一命,我怎么好再赖着你?”
“虱子多了不怕咬,横竖我早就得罪了昭王,不说我祖父和兄长都在这儿,单说我这身手,昭王即便暗杀我,我也不担心。”陈蕴藉道。
说起这个,柳湘莲就佩服,“你这身手我可真是服了,出身书香之族,还有这样好的武艺,端的是文武双全啊,厉害。”
“柳二爷过奖,你打算怎么办?”陈蕴藉问道。
柳湘莲笑道,“方才来的路上,陈二爷不是说,此行是带未婚妻来玩儿?我怎么好来搅扰?”
“那你去找我大哥,他最近像是在找昭王不臣的证据,或许他能帮你。”陈蕴藉道。
他大哥想坑人的时候,从来不会告诉你,但会在陈蕴藉面前透露一点意向。
昨日好端端的提起昭王,陈蕴藉觉得,肯定是之前昭王大张旗鼓请他吃酒的时候,得罪了他。
最重要的是,皇上已经容不下昭王了,说不定给他大哥下了什么命令。
总之,昭王要倒霉了。
柳湘莲闻言大喜,“果真吗?”
如果能留在京城,当然比逃离京城,风餐露宿的好。
“骗你做什么,我写一封信,你拿着信去找我大哥便是。”陈蕴藉道。
“多谢陈公子。”
陈蕴藉笑了笑,“不客气。”
说着他叫来青墨准备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信,交给了柳湘莲。
趁着昭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柳湘莲匆匆告别了陈蕴藉,离开了庄子,找陈蕴贤去了。
等柳湘莲走了,青墨才道,“二爷不是惯来不喜欢这种浪荡子弟?”
怎么会对柳湘莲如此热心?
青墨侍奉了陈蕴藉十年,竟有些看不懂这位爷了。
陈蕴藉淡淡一笑,“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嘛。这个柳湘莲的身手还是很不错的,相信大哥会喜欢。”
青墨闻言,顿时明白了。
这是给大哥送人呢。
到了陈蕴贤的手里,哪儿还有人能跑得掉?
至于柳湘莲浪荡的问题,他浪荡就浪荡,又不是陈蕴藉的朋友,他管不到人家的私生活上。
陈蕴藉理了理衣袖,去了厨房,先净手,然后开始做饭。
饭菜都做好了,陈蕴藉叫人温好,才去沐浴更衣。
等他沐浴更衣回来,黛玉也泡完了温泉,洗了澡,换好衣服来吃饭。
“蕴藉哥哥,那些黑衣人恐怕来路不简单,你杀了他们,会不会惹来祸事?”黛玉担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