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提前警醒你会有危险,你有足够的时间布防。
是以,陈蕴贤每次都能防范未然,将这些暗杀他的杀手斩杀。
那个珠子,起初他以为是解毒用的,可后来他发现,不是。
他身边的随从伏榕,为了救他,被一箭射中,箭上有毒,他拿这珠子转化的水喂下去,却见毒血肉眼可见的变得鲜红,伤口一个时辰就愈合了。
发现不对之后,他又拿这个水,给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的心腹喝,果然伤势快速愈合。
他终于确定,这灵珠绝非凡物。
回京之前,陈蕴贤就打定主意,要告诫弟弟,不要滥用这颗珠子转化的水。
陈蕴藉将铃铛挂在腰间,灵珠放回袖子里。
“我一直都有好好保管啊。”陈蕴藉道。
陈蕴贤神情严肃的道,“蕴藉,你知道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陈蕴藉笑着道,“当年被父亲毒打了一顿,要不是这珠子,我年前哪儿能下地啊?”
闻言,陈蕴贤揉着额角,“这么早你就得了珠子?”
忽然他想起什么,“当年你忽然要小厨房学做饭,应该不是单纯的为了做饭吧?”
如果他没记错,彼时他妻子和母亲相继有孕,蕴藉经常做了吃的送过来。
母亲高龄有孕,怀相很差,太医当时说可能保不住,可慢慢的怀相就好了,幼弟生下来,比三婶家的双胞胎堂弟还要健康。
他夫人的胎象一直都很稳固,可生产的时候也不轻松,但陈蕴藉来陪他的时候,很笃定他妻儿不会有事。
陈蕴藉背后发凉,灵珠的效果被他大哥发现了。
他讪讪的道,“就……掺了一点水?”
陈蕴贤忽然哽住,一把抱住弟弟。
这个傻小子,默默做了这么多,居然一声不吭。
他要是没有发现,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说?
陈蕴藉被他大哥抱住,不由一愣,清了清嗓子,尴尬的道,“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陈蕴贤松开弟弟,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确实长高了不少,再过两年,怕是要比我高半个头了。”
“可能是因为我习武,才长得高了些?”陈蕴藉想了想,道。
陈蕴贤闻言,觉得有道理,“朝儿也渐渐大了,让他跟你习武吧。”
“大哥想培养一个文武双全的儿子?”陈蕴藉笑道。
陈蕴贤看了他一眼,“我这不是已经有了个文武双全的弟弟了吗?”
文武双全?
陈蕴藉想了想,他如今还真当得起文武双全这四个字。
兄弟俩又聊了一会儿,看天色已晚,陈蕴贤才催促弟弟回去睡觉。
京中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之中。
今年的禁烟大案,朝中又空出了一批官职,许多官职都有调动,礼部尚书已经革职,礼部侍郎沈崇勋便顶上了这个位置,礼部就空了个正二品的侍郎位置。
陈蕴贤回京之后,便从正三品的大理寺卿,调任到礼部,任了礼部侍郎。
皇上对陈蕴贤的偏爱,显露无疑。
要知道,陈蕴贤今年才二十有二,刚过弱冠之龄,便身居高位,满朝文武百官,他是独一份。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的礼部尚书沈崇勋正是陈蕴贤的岳丈,翁婿竟然同在一部。
也不知道是不是皇上的恶趣味,让陈蕴贤在岳丈手底下办事。
可不论如何,陈蕴贤再次高升,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陈蕴贤再次成了京中的风云人物,虽然他的风头一直就没有下去过。
又是一年下元节,陈蕴藉与黛玉的婚事已经定下,聘礼也都已经送到了林府,只是婚期未定。
现在陈蕴藉去找黛玉出来玩儿,也不怕人指指点点。
他们本就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下元节没有上元节热闹,但也比平时热闹。
“蕴藉哥哥,那边是在做什么?”
虽然两人已经定亲,但还未成婚,黛玉出门的时候还是戴着帷帽。
不过轻纱并不影响她的视线。
而且,前面围着的人确实有点多,很难不引人注意。
陈蕴藉牵住黛玉的手,“去看看就知道了,走吧。”
黛玉跟上陈蕴藉的脚步,陈蕴藉用手臂隔开人群,圈着黛玉进了内围。
“你这个丧门星,滚出去,不要赖在我家!”尖锐的女音,听着便很刺耳。
黛玉和陈蕴藉双双皱眉。
他们已经进了人群的最内侧,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宅院上挂着【阮家】的匾额,看门第,像是商贾之家。
门口站着个衣着富贵的妇人,台下倒着个衣着狼狈的年轻女子,看着也不过十六七岁。
陈蕴藉扫了周围的人一眼,见他们眼中带着不忍,不忿,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