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同人)被献祭给爱神后[希腊神话]+番外(117)
地缝儿重新合拢。
泊尔塞福涅被丢在了一处山洞之中。
其实她也不知那是“山洞”还是其他什么地方,四周黑洞洞的,她的眼睛犹如蒙了一层糊,恍然在梦中,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不断传来的冷意戳痛她的神经。
泊尔塞福涅拼命地拍打着四圈冰冷的墙壁,不断呼喊妈妈德墨忒尔的名字。
可她的神力实在太渺小了,直到喉咙喊得喑哑,也没传出半点动静出去,根本没人知道她在这儿。
第一天哈得斯来,给她带了一些食物。
硬面包,黑麦酒,生豌豆。
没错,是给死人的祭品,难吃得连死人都不会吃。
第二日他来,不动声色地把一些衣服丢给她。
那衣服破烂褴褛,像从感染了麻风病患者身上扒下来的。
泊尔塞福涅当然不肯穿。
他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也咬紧牙关不答。
哈得斯把她从阴湿的角落里揪出来,粗砺如铁箍般的手,冷冰冰地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睁眼看他。
哈得斯的声音很厚重,厚重得直敲灵魂,有种渗透耳膜的力量。
他甩给她一句话,“别跟我对着干。”
在哈得斯的神力压顶之下,泊尔塞福涅四肢都不能动弹。
她的下巴好疼,眼睛好疼,仿佛被他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像皲裂了一般。
泊尔塞福涅呜咽了一声。
她滚圆的深蓝眼珠浸着泪水,畏然盯向眼前的男人……她说不出话,因为他捏她捏得太紧了,再多一丝的力量都能把她直接扼死。
那轻轻飘飘的一声呜咽,弥漫在黑暗中,泊尔塞福涅自己听来跟鬼嚎似的。
她从没这么狼狈地,丑陋地在淤泥中嗫泣。
然而这一声呜咽却触碰了哈得斯的神经,他倏然放开了她。
他愣了一会儿,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丢给她。
泊尔塞福涅冷瞥了一眼,却没领情。
第三日、第四日,哈得斯仍然日日来看她,他每次都毫无目的地在她身边站半天,然后冷淡又突兀地跟她搭话。
她不回答,他就像生了气一样愤然离去。
如此煎熬地度过了几天,第八日头上,泊尔塞福涅正四下摩挲着逃跑的法门,忽见黑门缓缓被打开了。
哈得斯伟峻的身形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根长木棒。
泊尔塞福涅一愣。
木棒很锋利,上面镶满了犬牙,犬牙泛着寒芒,还长着倒钩。
她的肌肤几乎本能地胆寒起来。
哈得斯终于要逼她就范了。
没想到男人晦暗着眉眼,一言不发,只拽过她的手来,强硬地把木棒塞在了她的手心。
“这是给你的,泊尔塞福涅。”
他不知从哪打听到了她的名字,沙哑地吸了一口气,“你要是生气,就打我一下。再生气,就再打我。”
泊尔塞福涅花了几秒钟才明白男人的意图。
这是道歉和讨好吗?
她不想打他,她只想重新回到地面,回到妈妈身边去。
“我要回去。”泊尔塞福涅抑制不住蓄满的泪水,直言对他说,“哈得斯,你是冥界之主,要什么是得不到的?请你把我送回去,我妈妈找不到我,会急会痛,会肝肠寸断的。”
积压在心底的悲愤已经达到了极点,泊尔塞福涅紧咬牙关,咬得牙都快碎了,可就是控制不止身上的恶寒。
出于对冥王深深的畏惧,她即便手里有木棒也不敢笞打他。
她只是隐忍地恸泣,十根手指像撕扯仇敌一样撕扯哈得斯衣襟,借此宣泄那么一点的压力,好让自己维持最后的神志不疯掉。
哈得斯任她打骂。
可他就犹如一堵岿然不动的墙,任凭东南西北风吹,心都冷硬如铁,不能撼摇半分,把她牢牢困囿住。
“你的什么要求我都为你做到,哪怕要我的灵魂,我都可以双手奉于你的眼前。”
哈得斯握住少女歇斯底里的手腕,“但泊尔塞福涅,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凭着斯提克斯河起誓,永远都不会。”
这信誓旦旦的言语钻进泊尔塞福涅的耳膜中,只叫她冷笑。
强盗。
他就是一个强盗。
不知过了多久,泊尔塞福涅终于打累了。
她筋疲力尽地靠在那男人的怀里,眼皮沉沉。
可她又情知自己不能睡。一旦睡去,谁知道那男人要对她做些什么。
可他的怀抱又是那样笃定,如噩梦的触手,不断侵蚀她清醒的神志,把她拉向迷离的边缘。
“想睡就睡。”
哈得斯拍了拍她的肩膀,潜入她的梦境对她说,“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冥界本就不分昼夜,泊尔塞福涅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直睡得四肢百骸都迟钝麻木了,才终于又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