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害怕的是，她靠了过来。

她看起来软软绵绵的，和那天在他面前发脾气时的恐怖样子完全是两个人，连翘起来的几缕发丝看起来都格外地柔软可爱。夏油杰克制着自己想要往边上移的想法，还没等他准备好，就看到对方凑过来，像是小动物一样在他身上嗅了嗅。

“味道还挺好闻的嘛。”

“洗衣液和太阳的味道。”

夏油杰和五条悟不一样，他并不是生来就是咒术界的人，在成为咒术师之前，他就是普通家庭中的一个孩子，有一点不太一样的能力，但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如果他没有来到咒术高专，那他很可能就会成为神崎悠的学弟。

在还是个普通人的时候，他也曾在闲暇时，听到过隔壁桌的小姑娘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讨论一些东西。有星座，塔罗，还有她们偷偷喜欢上的一些人。

“……”

他发誓他只是因为自身的听力过于强大，不是故意偷听。

有时候这个人选里，会出现他自己。

所以他听到关于这方面的事，都会尽量避开。

但不妨碍还是会有只言片语落进他的耳朵里，其中就有一些非常少女心的念叨，比如……

“我今天和他上了一辆电车，人好多，我和他超级接近，近到能闻到他衣服上的味道。”

“哇！”

往往这种在男生看来很摸不着头脑的发言，都会引来一片惊叹。

小姑娘们红着脸凑过来，快乐地叽叽喳喳。

“真的吗？”

“他身上是什么味道的？”

“你喜欢那个味道吗？闻到之后会怎么样？”

大部分都会害羞地形容一下，浅浅地表示一下自己的喜好。

只有一次，他听到一个格外豪放的女生说：我腿软了！

“闻到他的味道我就觉得腿软，我的天啊，我好想直接栽到他的怀里去。”

以前他完全不能理解这些话，现在他不仅理解。

还有点感同身受。

为什么他是被闻的那个，还是会有这种奇怪的表现？

夏油杰偏过视线，不去看她：“……我没有往身上喷香水。”

所以他的衣服是什么时候洗的？

前几天吧……

好像是妈妈在他当时租的那个公寓里洗的，那个暂时居住的公寓面积很狭窄，都没有一个合适晾晒衣服的地方，只有一个在窗口的，可以从天花板拉下来的钩子。

如果不是妈妈他们一直在那里待着，也许都没有办法耐心地等待衣服晒干后，换上另外几件晒上。

“我知道，要是你喷了香水，我还不想闻呢。”神崎悠皱了皱鼻子，小声抱怨，“虽然有一些香水的味道挺好闻的，但对于我来说，大部分都有点刺鼻，我要等它的香味散开之后才觉得好闻。”

她端着自己的手机，像是完全不觉得现在房间里奇怪的氛围有什么问题一样，在包厢里寻找一个合适的打光地点，然后打开摄像头，在夏油杰略显惊恐的眼神里，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今天的神崎悠穿着一件吊带小黑裙，外面套了一个黑色的西装小外套，加上黑色长靴，看起来又帅又辣，很符合夜店里的气氛。是那种去舞池里转悠一圈，就能收获一圈想要她联系方式的漂亮小姐姐，当她脱下外套时，修长白皙的脖颈，和下方轮廓精致的肩胛锁骨就看起来格外明显，在包厢明亮的灯光照耀下，简直闪闪发光。

她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把作乱的发丝都捞到了自己的肩膀后面。

“不要紧张，放轻松，姐姐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露出大姐姐的甜美笑容，温柔地安慰看起来略显局促和羞涩的少年。

“就是借你拍个照而已。”

“等下听我指挥就好。”

她靠近他，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半倚进他的怀里。

从外面来看，就像是她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实际上两个人中间还有一段空隙。

这就是传说中的借位。

她试探着靠近了一点，尝试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拍照，但手指一动突然又停顿下来，她在他耳畔轻声询问：“你有女朋友吗？”

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对方突然停顿，差点被自己屏住的呼吸给呛住的夏油杰：“……”

他叹了一口气。

在边上的人迷惑地抬眼看他时，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用力往怀里一勾。

神崎悠没料到还会有这么一出，猝不及防下真的就跌进了他怀里。

“没有女朋友。”

“就算有，准备工作都已经昨晚了，你再问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

夏油杰的初衷是不想再这么不上不下地纠缠下去，所以他干脆主动出击，想尽量加快这个拍照的过程。等回去之后，以后还是不要接这种奇怪的任务了，他宁愿回去直接黑吃黑抢劫黑心资本家，也不想再沦落到这种尴尬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