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清醒的失控一定让人沮丧、尴尬和痛苦。”塔利亚说：“他是你儿子, 你知道的，他的性格是很骄傲的。”

所以让达米安面对这些，是塔利亚觉得很残忍。

如果可以, 她想避免这些。

哦噢。

在一旁围观的迪克·格雷森先生挑了挑眉, 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被韦恩的目光扫射了十几秒, 麻利地滚蛋了。但他超想笑的，因为韦恩刚刚看起来真的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杰森，你看到过布鲁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迪克跑到杰森房间把他摇醒，让他跟自己一起笑：“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

杰森不想笑，他只想哭，因为他真的困死了。

然而迪克的笑声实在是太魔性了，就好像一个反派在他耳边不停循环。杰森绝望地坐起来，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

“塔利亚说得也是啊。”他想了下：“说起来他们俩都很倒霉，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你在那儿呆了一年，应该很了解塔利亚和达米安了吧？”迪克笑完了，捂着肚子：“这件事情能让我的腹肌更性感，我跟你打赌。”

“……我不想跟你的腹肌扯上关系，听起来gay得要命。”杰森说：“我总觉得，‘换回去’这件事情怪怪的……”

迪克：？？？

“就是很奇怪。”杰森托腮：“按照道理说，老蝙蝠已经把他的老婆孩子找回来了，他那个爱操心的性格肯定不会考虑不到达米安的想法吧？”

迪克点点头：“的确，刚刚我跟布鲁斯说的时候，他还笑了一下……按照正常来说，他应该眉头紧锁。”

“这就更奇怪了。”杰森捏捏下巴，就好像那里有胡子一样：“一定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所以……”

少年看起来超阴险地：“你得跟我一起抓个人来。”

“你放开我！”

塔利亚在韦恩怀里张牙舞爪：“我对你太失望了！”

韦恩愁得要命，已经不知道怎么对付塔利亚了——刚刚他非常谨慎地表达了自己对于塔利亚不换回来的反对后，塔利亚立刻拍案而起——那一下还挺重，没准电脑会被拍坏，韦恩打算检查一下——当然这是解决这些之后的事情了。

塔利亚就很愤怒。

“你怎么能这样！”塔利亚左右看，试图找东西砸他：“达米安可是你的孩子，你难道都不照顾他的自尊心和感受吗？”

“我当然在乎，塔利亚，但是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时间的——你把餐盘放下！”韦恩按住了她的手：“——那是阿福给我的宵夜——我还没吃！”

“反正你也不会吃，干吗不让我用海鲜浓汤给你洗洗脸清醒一下唤起你为人父的责任心！”

塔利亚喷他：“不关心孩子的父亲没有资格吃宵夜！”

“塔利亚。”韦恩太阳穴要破皮而出了：“我不是不关心他，只是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状态。”

“哪里不合适？”塔利亚反问：“你是对达米安有不满还是对我有？”

她撇撇嘴：“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应该留在14岁的状态，所以无论达米安怎么想你都——”

“——塔利亚！”

塔利亚惊了一下。

韦恩声音有点大，语气也立刻严肃了起来，弄得塔利亚有些紧张。在她有点呆的时候，韦恩终于找到机会跟她说自己的想法了。

“我知道你觉得这对达米安不好，但这其实……对我们三个都不公平，不是吗。”

韦恩耐着性子：“我们原本不应该是现在的情况的。”

他们家现在太复杂了。

虽说大家都能够理解现在的状况，可彼此互相之间还是因为时间的错乱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别扭——韦恩看塔利亚和达米安是这样，塔利亚看达米安也是这样，达米安看塔利亚和韦恩其实也一样。

“我本来想过，该怎么好好地抚养他。”韦恩叹了口气：“之前在庄园的时候，我……曾经抓过和婴儿差不多中的哑铃练习。还有该怎么安抚苦恼的婴儿之类的……”

脑补一下韦恩抱着哑铃，这其实有点好笑，不过塔利亚相信韦恩的确会……这么做准备。

她嘴角翘了起来，低下头在他怀里蹭蹭：“以后给我演示下？”

“……塔利亚。”韦恩理了理她的头发：“我感觉你在嘲笑我。”

其实有那么一点。

塔利亚绝对不会承认，同时也能稍微理解下韦恩为什么要坚持将他们换回正常的状态——他们的命运被打乱后，几乎所有人都跟着他们而有了错乱，而这种错乱带来的影响是无法估量的。为了找回原来的频率，将他们换回来是一个很必要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