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亚感觉自己在过一个闯关游戏一样，就好像过了所有关卡就能够回到现实世界了一样。她打定主意，这个无论说了什么她也要忍住！

但是……除了对阿福说了句“我们自己呆一会儿”后，就不再有任何声音了。

有人诱敌深入！

塔利亚皱着眉，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好奇心真的很强，很想知道对方要耍什么把戏。

结果过了很久，塔利亚只听到了一声叹息。

塔利亚的心跳停了一下。

那声音似乎有些苍老，让她竟然有了心跳的实感——那一点憋闷和心酸迅速蔓延开来，连喉咙似乎都有些哽咽。

别这样。

“夏洛特告诉我，有些时候你会‘迷茫’。”韦恩说：“因为当时在她身边，很多个你一直在重合，所以你会看到很多……并不是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我没有见过，但我猜……并不愉快。”

“我希望夏洛特也让我一窥那个被抹消掉的时空发生的一切，可她拒绝了，并且告诉我那是已经消失的东西，不应该对这个世界产生任何影响。你的话，是一个很例外的例外，而其他人不应该再有这样的经历。”

韦恩安静地阐述着：“我觉得那个小丫头在骗人，塔利亚。她只是不希望我看到之后，被那个世界所影响——就像那些记忆影响你那样。我也觉得不公平，塔利亚……”

他说。

“……你又不大，没必要承受那些东西。”

韦恩似乎有些哽咽，这让塔利亚心里忍不住冒出一句话来安慰他。

他在经历丧母丧父的痛苦时，也才只有八岁。

那时候他也不大啊。

痛苦这种东西，其实是很公平的。

它随机降临，不管对方到底是谁，是否身家丰厚，是否品德高尚。

这不就是人生吗。

又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塔利亚脑子里好像能想象出那张脸。

英俊的、有些难过的、眉头微蹙的、眼睛湛蓝的脸。

他应该低着头，如果是晚上，阴影会让他的眼睛隐藏在其中，看不清他的表情。韦恩或许会握着她的手，吻一下她的手背。

“塔利亚。”

他又说：“如果可以让我和你交换该多好，我……”

“不行。”

塔利亚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也看到了——

那个有些模糊的场景立刻清晰了起来，韦恩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

韦恩看起来有些错愕，立刻又有了欣喜的表情，伸手把她拽进了怀里。

“——塔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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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塔利亚还没来得及问出口, 就觉得自己肋骨要断了。韦恩一把抱住了她之后, 脸埋在她的颈窝中。

“塔利亚。”

哥们儿你能不能等会儿再叫我先把我松开？！

塔利亚快不能呼吸了, 只能用力拍他的肩膀——可她的肩膀有些无力，就好像很久没动过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睡了多久？

塔利亚眼皮一跳, 心里在盘算肌无力是要躺多久之后才会到这种程度的。她想说些话，但喉咙在刚刚说完之后就有点疼了。

所以是多久没用过了，才会跟一个生了铁锈的旧机器一样一动就浑身出问题啊！

塔利亚快疯了。

韦恩这个狗东西只知道抱着她, 跟鹦鹉一样重复她的名字。这种对老公的嫌弃迅速占据了她的大脑, 并且在一点点焦虑之中，已经开始在观察韦恩了。

用余光可以看到韦恩的头发，塔利亚很诧异地发现似乎出现了一点点灰色。她倒吸一口凉气，结果还没吸到一半就又被韦恩的的手臂挤出去了。

——认真的？！再这么搞你可能真的会丧妻啊喂！

完全没领过证的塔利亚·奥·古小姐在内心呐喊道。

似乎终于聆听到了塔利亚的心声，韦恩松开了塔利亚。空气终于迅速进入了塔利亚的肺部，让她能够再次感受到哥谭郊区甜美的味道。

不, 并没有那么甜美，因为塔利亚闻到了韦恩的气味。

他大概是刚刚从蝙蝠洞里出来，出了些汗, 还没来得及洗干净自己。

这探病的态度是不是有些不好

塔利亚这么想着, 忽然被韦恩轻轻揉了揉脑袋。她终于能认真打量一下他了, 接着看到韦恩那个总是很风流的相貌。

一切似乎和她之前有记忆的时候一样，但……

不知为什么，韦恩好像沧桑了好多。

“……布鲁斯？”

她声音有些小, 更多得像是气声, 一点点地在他耳畔震颤着。鼓膜感受着空气中的频率, 因为在晚上，因为太安静，以至于所有细微动静都被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