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眼睛眯了起来，尾巴好像又动了一下。

像是想甩，但是硬生生克制住了。

这黑狗真是得意得很。

达米安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翻看了塔利亚给他的报告——果不其然，一个都跟他对不上。

“而且说实话，这里面我一个都不喜欢。我是说，其实哪怕是超人，都让我没有发自内心的亲近感。”小少年蠕动了两下：“外祖父说过，血缘是有力量的，就如同你和我有同样来自他的血液，因此我们会感到亲近。可那些人并没有让我有这样的感情。”

“真的假的。”塔利亚靠着她的狗，端着茶杯，吹了口气：“我以为你喜欢超人。”

“那是因为他有力量，而且强大——我们刺客联盟尊敬和礼遇强者，不是吗。”

“当然，但是……”

塔利亚抬了抬下巴。

“……是顺从于我们的强者。”

达米安的嘴角翘了起来，微不可查地点头，明显是很赞同塔利亚的说法的。

他坐在一旁，脸上的爪子印很块消退了，不过还是稍微有些肿。塔利亚让他坐过去，两个人靠在一起，一边给他看关在监狱里的超级英雄的资料，一边咬耳朵。

“这家伙看起来傻乎乎的。”达米安这是在说闪电侠：“我总觉得他随时随地能就地傻笑。”

“这其实也是让人羡慕的能力不是吗。”

塔利亚说：“还有这个家伙——绿灯侠，他是飞行员诶。”

“那又怎样，我也会开飞机，下次你可以让我开！”达米安说：“我可以开得很好的！”

“不可以。”

塔利亚断然拒绝了达米安：“飞机很贵，撞了我心疼。”

达米安：“……那我呢？”

“当然有你。”塔利亚想了想：“我也会根据你受伤的不同程序选择性地决定把你揍成什么样。”

“……”

刺客联盟的资料很全。

达米安完全没想到，刺客联盟对于超级英雄们的调查是这样详尽的——塔利亚其实也没有想到，尤其是在拉斯不在，而塔利亚接管了刺客联盟后，她才发现这个组织的强大远远超乎自己的预料。

“由此可见，父亲是多么可敬又强大的人。”

她说：“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父亲更智慧的人了。”

不过达米安并没有赞同：“或许我以后会比外祖父更加强大？”

“理想总是很丰满的，”塔利亚说：“我也不想阻止你做梦。”

达米安撇了撇嘴。

两个人头碰头地说完了有关牢里这群超级英雄后，达米安打了个哈欠，按时间应该回去睡了——但他还是不太想走，磨磨蹭蹭地不要回去。

“达米安？”

“塔利亚。”

他吸吸鼻子：“其实我觉得不找也无所谓了——托德说得对，如果再继续找下去的话，一定会被发现的。到时候敌人们会很麻烦，若是外祖父不快则更是我不希望发生的事。而且，我发现了，我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需要他。”

塔利亚顿了顿：“达米安，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的。”

“我的确很高兴！只是……我觉得比起找到他，我更喜欢跟你一起出去找的过程。事实上，那个人并没有那么重要，尤其是他之前也没有出现过。母亲也是。”

他的腿晃了晃：“你比他们重要。”

他丢下这句话，急匆匆地掉头就跑，丢下塔利亚和她的狗，也没在临走时rua那么一下。

塔利亚看着达米安离开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

“你听到没有，我比他们重要。”

她对着狗说：“原来我这么重要吗？”

不知怎么，那条狗看起来……

好无奈的。

是的，它很无奈。

但它似乎也不能做更多，只能甩甩尾巴，被塔利亚再连续亲那么两三口，继续当靠垫罢了。它继续看着塔利亚的电脑屏幕，在塔利亚心无旁骛的时候倚在她身边，看起来一副沉思的模样。

等再晚一些，塔利亚终于要回去休息了。

她很喜欢它，因此把它带进了房间。

黑狗趴在地上，看着塔利亚褪掉衣物，自己一人进了浴室。

水声和水汽一起弥散，唰唰地冲刷着它的狗耳朵，仿若所有水珠的低落都能被追踪出落地前的轨迹。它的耳朵竖着，总是因为浴室里的声音动两下。香气也飘了出来，让房间变得有些温暖湿润。

它一动不动地趴着，直到忽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生意。

【——蝙蝠，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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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不是，谢谢。

火星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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