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丧钟的脸色一点点变黑——本来也不白，但是变得越来越黑了。似乎在听到那个小白毛很健康活泼的时候稍微放松了一点，但是总体上并不高兴。

她瞄了一眼丧钟的白发，琢磨着那孩子跟丧钟长得是真的——

“你在想什么。”丧钟问：“如果你以为自己的小算盘能让你摆脱——”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那孩子长得很像你。”

塔利亚说：“头发的颜色，还有眉眼和鼻子——那是个很可爱的小混血。”

他们被转移到了车上，丧钟坐在了一旁，看着塔利亚将杰森放稳，让医护人员过来检查这个少年。等到医护人员撤走，他才继续问问题。

“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丧钟问：“她多高？”

“眼睛是黑色的，或者深棕色——我没有看得很清楚，因为当时灯火很昏暗。差不多……这么高。”

她比划了一个高度：“在同龄人里是长得比较高的那种。”

丧钟沉默了一下，接着就不再问了，只是时不时看看车外的状况。

杰森在接受了紧急治疗之后好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呼吸逐渐明显和清晰了，同时脉搏也变得有力了不少。

丧钟看看塔利亚，又看看杰森，向后靠了靠。

“你好像并不慌张。”

“因为你没有伤害我，不是吗。”

塔利亚说：“起码让你来的人，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我又为什么要慌张？”

“你会的。”

丧钟说：“你一定会。”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爆·炸过后过了一阵，蝙蝠侠才接通了巴恩斯的通讯：“如果没有详细周密的计划，绝对不可能让这些事情这么紧密巧合地联系起来——塔利亚跟杰森不可能一起消失——”

“我排查过避难所了，蝙蝠。但是……”

巴恩斯并没有找到塔利亚和杰森的影子：“我很抱歉……”

“你当然要抱歉——如果有用的话！”

蝙蝠侠切断了通讯，在飞机上试着追踪塔利亚他们的信号——在塔利亚跟杰森离开之前，他在他们两个人随身物品上都放了点小东西以备不时之需，但现在屏幕上没有任何信号出现。

要么是发信器被损毁了，要么就是……被发现了。

无论是哪种，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蝙蝠？”

超人接入了通讯：“我听说韦恩科技的老总撤离了会场——发生了什么大事？”

“塔利亚和杰森失踪了。”蝙蝠侠说：“我在路上。”

“……我也准备一下就出发。”

超人说：“有什么发现吗？”

蝙蝠侠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我希望我有。”

塔利亚和杰森消失得非常干净。

超人早一步到了那里，已经确定那儿没有任何那两个人的痕迹了，只有一个茫然的巴恩斯。这位前二战英雄怅然若失，非常自责，超人只能先拍拍他的肩膀。

没过多久，蝙蝠侠降落，看到巴恩斯之后直接冲过去，对着他的脸来了一拳。

“哥们儿你冷静点——”

超人下意识这么说，接着被蝙蝠侠吼了回去。

“你让我冷静点？！”

他们都不用说更多了，因为他们都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三个人失踪了，一个青少年和一个孕妇。

但有人不知道。

塔利亚觉得肚子里的臭小鬼有点动静，小腹有些抽痛，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她权当是这个小坏蛋想要凑凑热闹，坐在了杰森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你看起来很在意他。”丧钟说：“为什么？”

“……他是我的盟友。尽管你不相信，但他的确是。”

“一个蝙蝠崽子，是你的盟友？”

“我遇见他的时间比蝙蝠早，而且我对他有恩情。”塔利亚这么说：“尽管蝙蝠侠收留了他，也依旧改变不了这些。”

塔利亚试图在对话中得知丧钟知道多少消息，起码现在塔利亚知道丧钟是知道杰森和蝙蝠侠的关系的——那么他很可能也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谁透露给他的？那个人又想做什么？

“所以，他对你献上了忠诚——为了什么？”

“这和你有关吗？”

“我可以随时停掉他的药。”丧钟说：“你没有跟我对峙的资本，恶魔之女。”

恶魔之女。

塔利亚讨厌这个称呼。

但眼下，她喜欢与否已经无济于事了。

“对，他听我的话。”

塔利亚说：“我的出现改变了他的命运，他理应听我的话。”

丧钟稍稍皱了皱眉：“听起来像个妈宝。”

“……”

不知道为什么，塔利亚觉得这个对话的走向有点奇怪。丧钟从刚开始对她的不屑已经转为了对杰森的挑剔，并且眼神已经有点危险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刚那句话产生了这大的效果，但……没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