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亚双手抱胸：“你总觉得我年纪太小，可看看现在，到底是谁更幼稚，又是谁把婚姻当成儿戏？”

“塔利亚，我知道你还爱着拉斯，你还爱你父亲。”韦恩说：“我不想让你难过。”

“难道你不说，他就没令我难过过吗？”

韦恩一顿：“……无论如何，这是我的错。”

他说：“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道歉的重点是，反思自我。

或许还有些其他的分支，比如塔利亚到底知不知道拉斯早就不在了的事情。

但这些其实不那么重要了，在有一个大前提的情况下。

韦恩看着塔利亚，蓝眼睛看着绿眼睛。

他说不出话来。

“我很抱歉，塔利亚。”

他只能说这句话：“这都是我的错。只要你能原谅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道歉的最真诚表现是，承担责任。

他脑子里其实一团乱，没有这么乱过，哪怕他很清楚，这句话会让他被气得半死的塔利亚所胡乱使用，但他还是愿意这么承诺。

即便后果变得很糟糕，那么收尾也是他应得的。

“那你别做蝙蝠侠了。”

塔利亚此言一出，让韦恩心脏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他有些头皮发麻，看了看塔利亚，看到她眼神里的不容置疑。

“我答应……”

“我说着玩的。”

“……？？？”

“你不高兴了？”

塔利亚依旧端着肩膀，往后一靠：“觉得我把你耍得团团转，浪费你的情绪了？”

“没有。”韦恩的喉咙动了动：“我知道我做的事情更恶劣。”

知道就行。

塔利亚靠在沙发上，忽然觉得很累。她之前情绪起伏激烈有不少原因是因为她的确也受不了拉斯被证实死亡的事情，但肚子里的小坏蛋恐怕也推波助澜了不少。

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我知道你不希望我……难过。”

蝙蝠侠有时候把她当孩子看。

这也不能怪他，因为塔利亚知道自己年轻。只是……

“无论是不是父亲在刺客联盟为我们举行了婚礼，我们在那之前已经结婚了。”塔利亚想到这个，对韦恩意见更大了些：“既然是夫妻，本就应该互相信任的。可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我可是做什么事情都告诉你的。”

“我一定会努力改正的，塔利亚。”韦恩说：“我保证。而且……”

他往前做了一点：“我这次想带你来埃及，就是因为我们……是在沙漠里结的婚。所以哪怕蜜月短一点，我也希望在沙漠里开始。”

塔利亚所记得和怀念的东西韦恩也同样很中意，因此才把家里连老婆带孩子都带到这里来。别人不知道内情，但他们两个知道。

算是一点韦恩埋在里面的小彩蛋。

结果没想到，塔利亚给他的惊喜好像更大一些。

想到这里，韦恩就忍不住想要笑一下，但又不敢，怕塔利亚觉得他嬉皮笑脸反思态度不够。棕发姑娘用眼睛扫了扫他，哼了一声。

这哼一声的调调又短又娇，眼睛转转，却没别过头。

区别和刚刚可以说天上地下了。

这绝对是韦恩可以坐到沙发上的信号。

韦恩坐上了沙发，果然没被赶下去，顺便还给塔利亚又把薄毯盖好。他其实现在就想问塔利亚的肚子，还想伸手摸一下，但在塔利亚没有原谅他之前他还是按捺住了冲动。

“我其实很怕有人来打扰，结果你看，果然被打扰了。”

韦恩说：“我们只剩两个晚上了，塔利亚。”

“你还觉得很委屈吗？”塔利亚反问：“这是别人的错？”

“是我的。”韦恩说：“是我的。”

到了这时候，塔利亚的火气其实也没剩多少了，尤其是韦恩一直在低头，没给自己找借口。

他道歉还难得说了他爱她，而且他在乎她，并且他想要保护她不再被悲伤侵蚀。

“下次不要对我说这种话，”塔利亚说：“你是不是值得我爱，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事。”

男人的身体停顿了片刻，伸手抚摸塔利亚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绿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模样，韦恩还想再看些别的情绪，嘴唇便被塔利亚咬了一下。

“这个蜜月的开始地点我也很喜欢。”她说：“但我下次不想带别人来。”

韦恩的眼睛眨了眨，亲了回去。

“嗯。”

气氛多好。

韦恩抱着塔利亚，将她整个人抱到了大理石的飘窗上。他们在星月和沙漠中接吻，玻璃外的景色与曾经盟誓的地方几乎一样。

“我现在累了。”塔利亚衣衫半褪的时候，躲在薄毯后面：“你要轻一点。”

韦恩于是轻轻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