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别耽误我看队长。”塔利亚眼神都没分过去，眼睛里简直在放绿光：“蝙蝠侠往旁边放一放。”

“……”

韦恩扶额，抬眼看着塔利亚，看着她好像在对美国队长发花痴。

但似乎又不单纯在发花痴。

像是个小脑残粉一样盯着电视上看的时候，她同时又在思考些什么。

比如……她身边那个要一起带出来的冬兵，以前和美国队长有那么点关系。

塔利亚一直在看新闻，看完之后整个人美滋滋，陷入了非常欢快的状态，连带着对韦恩都有了点好脸色——这不太容易，毕竟韦恩之前疑似把她卖给了蝙蝠侠。

“你给我一种崇拜英雄的错觉，塔利亚。”韦恩这么调侃她：“让我有你随时可能因为偶像而改变立场的错觉。”

“没有人不喜欢英雄，基本上。只是每个人对英雄的定义不一样。”塔利亚喝了一口咖啡：“我没要牛奶。”

“一大清早喝黑咖啡对胃的刺激太大了。”

塔利亚又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我好不容易脱离了父亲一天的控制，然后又遇到了另一个。”

“……”

韦恩一下子不太知道怎么回她：“我只是希望你用餐愉快。”

塔利亚看着他，眯了眯眼睛。

“我发现一件事。”她说：“你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我父亲。”

这太奇怪了，不是吗。

“感觉如同你早就知道我应该是谁，又为什么出现在斯塔克身边。”

她这时候不说“叔叔”了，这让韦恩不那么觉得讨厌，而他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看起来蝙蝠侠和他分享了不少情报。

塔利亚喝着咖啡，两只手拿着杯子，一双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这像极了正在用舌头舔水喝的小动物，全神戒备，一旦有不对下一秒就要咬他一口。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问：“他又是怎么找上你的？”

“我在哥谭本地的企业……被某些人盯上了。”这是韦恩一直在用的对付一些流言的理由：“在很危险的时候，他帮了我一把，从此之后算是有了联系。至于他这个人……”

这个是塔利亚更关心的话题，很明显她更在意这个，听得更认真。

“我没办法准确判断，但是他独来独往、沉默寡言，每次出现都不会带来什么好事。”韦恩摊手：“也会给我一些命令。”

“比如接近我。”塔利亚说。

“嗯……这个就算不是他的命令，我也很愿意这样做。”

“愿意这样做的人多得是，不用在这时候用俏皮话跟我套近乎。”塔利亚丝毫不被影响的样子：“我听说过他在国外的一些事情，涉及到了……我家族的方方面面。这些事他跟你说过吗？”

“并没有。”韦恩眼皮跳了跳：“我说过了，他总是来来往往一个人，大部分时间是单方面跟我联系的，只留几句话。很多风言风语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得知的，说实话，如果不是他真的存在，我其实也不觉得这种传说一样的人物真的存在。”

韦恩的话看起来很有道理，塔利亚思来想去，虽然觉得有的地方不太清楚，但是整个思路是对的。

蝙蝠侠行动的确应该是一个人的，但是他身后未必空空荡荡。起码蝙蝠侠和妮莎对战的时候，根据妮莎说过的很多装备……

塔利亚再看向韦恩：“你也给了他不少帮助，对吧？”

比如超出一般人想象的硬度的蝙蝠镖、看起来技术已经和正常水平不兼容的装备、听说他还有一架飞机。

“……”韦恩看起来有点棘手：“要知道，他的确帮了我不少——因为他，我在哥谭的生意进展要快得多。”

有黑夜英雄针对罪犯进行震慑，一般的生产经营活动都会因此受益。

“但我绝对跟他不是一伙的。”韦恩表明了态度：“事实上我也觉得，这种披风义警……”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塔利亚一闪而过的鄙夷。

孬种。

塔利亚眼睛里清清楚楚写着这两个字，而这让韦恩开始太阳穴直跳。

这是对你的称赞，蝙蝠侠。

他这么安慰自己。

与其说塔利亚想要和韦恩“聊聊”，不如说这是一场刺客联盟的女儿对一个蝙蝠侠相关者好声好气的审讯。韦恩面对塔利亚，编造出了极为完善的一连串谎话。

一个富二代砸遇到了披风义警之后又不屑又需要的态度被韦恩表达得淋漓尽致，同时还带了点撇清关系出卖他人和试图泡妞的心思。

好处是塔利亚相信了蝙蝠侠和韦恩不是同一个人，或者说韦恩的表现根本没让塔利亚往这边想。但坏处……

“她大概觉得布鲁斯·韦恩是个彻头彻尾的混球。”韦恩在通话中说：“她离开的时候看我跟看垃圾桶也没什么区别了，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