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回庄园之后其实有点丧，倒不是还因为韦恩要有亲生的孩子了——如果是个女孩子，他其实还很期待小公主满地乱爬的模样的，只是……

“迪克？”杰森来找他训练，发现他郁郁寡欢：“你怎么了？”

“只是……”

迪克过了半天，转头问：“……你，还记得你妈妈吗？”

这话问得杰森有点意外了：“记得，不过亲妈记不得了，我一直跟养母过。”

杰森以为迪克想家了，但是大男生靠在那儿，想到塔利亚的时候，又忽然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母亲。

“我要出生的时候，我妈一定也是那个表情。”

他又笑了起来，拍一拍杰森的肩膀：“走，去训练。”

好像从这个时候开始，迪克和塔利亚的关系诡异地缓和了起来。

不管原因是什么，韦恩对此乐见其成，并且和塔利亚计划起了到时候去埃及玩，到底去什么地方。

“去埃及。”塔利亚服了：“你想去埃及还用专门找导游？我就是那片长大的！”

“我知道，但是你要想到还有两个男孩子。”韦恩说：“家庭旅游和我们两个人出去是不一样的。”

他让塔利亚坐在他怀里，开了电脑：“这个在金字塔附近的酒店怎么样？出门就能看到。我们可以一起看日出，再看日落。”

“都可以，反正只要你在身边。”塔利亚抬头：“只是我们出去玩了，谁来夜巡呢？”

“好问题。”

韦恩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好在我还有朋友。”

蝙蝠女侠代班两天，这样剩下的时间打散，其中超人浑水摸鱼一天，也和蝙蝠侠平时夜巡的概率差不多了。

总共也就出去五天，回来之后算放松完毕，接着韦恩继续他的夜巡。

说到蝙蝠女侠……

“乍一听我会有点不舒服。”塔利亚动了动：“然后很容易地就开始吃醋。”

她一开始泛酸从来都不掩饰，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哪里不舒服了。这直来直去的态度怪可爱的，比如每次看到韦恩总裁和别人交流的画面，塔利亚就眯起眼睛看看他，等着他过来哄，又或者吻一下表忠心。

至于蝙蝠女侠……

“我应该和你说过她是谁？”韦恩说：“那是我表姐妹，我母亲家的亲戚——她和她父亲是我仅存的血亲了。”

其实现在还有她肚子里那个，但塔利亚不说！

“而且他们也知道我是蝙蝠侠。”韦恩顿了顿：“我的保密工作做得并不到位，看来。”

“足够了，现在起码没有人杀到蝙蝠洞。”塔利亚说：“真好，你还有母系的亲属——我都不知道我妈妈的原生家庭是什么样的。”

梅丽珊卓来自何方，又去向何处，到现在塔利亚都没有一个很清晰的概念。

“你没问过？”韦恩说：“我以为……”

“我没有，我怕父亲伤心。”塔利亚垂下眼：“所以我不问。”

但其实塔利亚从小到大都想知道母亲的事情，死亡之外的事情，以及……

“我想父亲和母亲能在一起，和我。”塔利亚压低声音，说：“我最为了父亲而努力的那段岁月，去大种姓学习术式，又去其他武术家座下学习武艺，但在夜里也希望能有一天……”

男人的嘴唇贴在她额头上，抱住了她。

“……你说，是因为父亲知道了这个，所以才剥夺了我的继承权吗？”塔利亚问：“因为我太软弱了？”

“不，你只是太像一个人了，塔利亚。”韦恩安慰她：“太过正常。”

这到底是夸奖还是贬低？

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说法。

不过在塔利亚看来，蝙蝠侠是尝试着把恶魔之女变成普通姑娘的，因此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胜利的小阶段。塔利亚跟卢瑟递交了请假的申请，被卢瑟意味不明地瞅了两眼。

“祝你旅途愉快，和你的养子一起。”

“所以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塔利亚靠在韦恩怀里躺好，这时飞机已经飞行平稳了——杰森在看书，一边背单词一边听塔利亚吐槽卢瑟，接着又听到塔利亚抬头提醒他。

“你这个发音真的不对！”

“啊？”杰森有些意外：“哪里不对了？”

“重音重音，而且刚刚浊音也没有发。”塔利亚掐掐自己的喉咙：“用这里讲话，用这里！”

杰森学着她捏捏喉咙：“哦……”

“真是好为人师。”

迪克去了茶水间，挤了柠檬汁，一大杯，递给塔利亚：“杰森现在出来玩，你就不能放过他一阵吗？”

“我想再多背一点。”杰森说：“反正路途还长。”

“……”

迪克被这个乖巧的回答堵得无话可说，看着塔利亚狂喝柠檬汁，眼皮直跳。韦恩觉得迪克的这个行为很有意思，看了他一眼，立刻大男生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