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低沉，落在她鼓膜上，带起了微乎其微的震动。这有些痒，她用肩膀蹭了蹭耳朵，却依旧碰不到那个地方。

“呆在我身边，塔利亚。”他像是哄骗一样地说：“不要去别的地方。”

他坐在桌上，而塔利亚跨坐在他腿上，一抬头便能和他近乎平视。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像是海浪一样，闪烁着隐隐的光，让人不自觉地被勾走了魂魄。

塔利亚看着他的眼睛，半晌过后，点了点头。

得到了这个答案，韦恩微微翘起了唇角，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我的好姑娘。”

“塔利亚小姐是个很不错的姑娘。”

韦恩晚上在蝙蝠洞的时候，阿福在一旁，很罕见地提起了塔利亚——韦恩有点意外，完全没想到阿福会评论些什么。

起码在这之前，阿福没有对他和哪位小姐的交往发表过意见。

而这次明显不同。

“但我想我的建议或许还留存一些价值，即便我的看法向来只值一文钱。”

“阿福？”韦恩严肃了起来，尤其是阿福自己玩上了他的姓氏梗之后：“塔利亚她……”

“我说过了，塔利亚小姐是个不错的姑娘。”阿福倒了茶给他：“从她在您受伤时追到哥谭时，我就不再怀疑她对您的真心了，布鲁斯少爷。”

韦恩：“所以……？”

阿福退到了一边，笑笑。

“是的，我现在怀疑的是您。”

※※※※※※※※※※※※※※※※※※※※

老爷：=口=？！

阿福：【严肃

大少：【吃瓜

=

下章阿福爆锤老蝙蝠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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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这是韦恩始料未及的。

与其说是始料未及, 倒不如说在老管家一开口之后, 他就立刻陷入了一种时刻进行自我反思的状态——他在想自己在塔利亚和他回到哥谭之后, 自己无论是作为布鲁斯·韦恩还是作为蝙蝠侠，对待塔利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在他们几乎刚落地的时候, 韦恩就已经在想着给塔利亚准备另一个身份的事情了——塔利亚当然有自己其他的身份，但韦恩总觉得和刺客联盟牵涉太多，不如自己再弄个新的。等到塔利亚适应了他身边的生活之后, 韦恩就可以安排她出现在公共视野中, 然后注册。

如果是作为蝙蝠侠的那一面的话，他们两个之间对此并没有什么阻碍，塔利亚也没有打算阻止他继续作为蝙蝠侠活动。又或者说蝙蝠侠对于塔利亚来说也是她深爱他的一部分，因此塔利亚未必希望韦恩真的抛弃这个身份。

韦恩自己也不打算抛弃。

至于其他的，比如是否需要塔利亚和蝙蝠侠一起在哥谭活动，韦恩是并不打算这样做的。他希望塔利亚与这些相对黑暗的东西隔绝开, 不要让她在卷入其中。

他想得很周到，并没有任何一点会让他认为自己应该被阿福所怀疑。

“阿福？”他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阿福是这么说的：“我还记得，少爷您当时还带着腰上, 但依旧坚持要去刺客联盟将塔利亚小姐救出来。当时您说, 您想将塔利亚小姐从她父亲无休止的控制中拯救出来。”

“是的, 因为拉斯做过什么，你也看到了。”

韦恩说：“我想我没有说错。”

“我并没有否认这一点，只是忽然觉得, 塔利亚小姐来到庄园之后的状态很有趣。”阿福的语气很平缓, 但是每个字都让韦恩如坐针毡站：“就如同她所表现的那样, 塔利亚小姐对您的关注极大，整个人的生活几乎都是围绕着您转的。这就不禁让我有一些失礼的想法，那就是或许塔利亚小姐在刺客联盟和在庄园生活，或许没有太大的区别。”

“阿福？！”韦恩差点要站起来了：“你为什么——”

“只是一点不值一提的想法罢了，有时候觉得很有趣。”阿福面色很平静：“根据您的说法，塔利亚小姐在刺客联盟时的行动一切围绕着她父亲。”

“所以她现在的生活中心是我，就让你觉得……？”韦恩不是很接受这个说法：“我和拉斯不一样，阿福，你这样说我无法接受。”

于是阿福便不说了，只是欠欠身，打算离开。

“阿福？”韦恩又叫他：“我并没有那样的想法。”

阿福没有回头，继续走自己的，离开了蝙蝠洞。

这个对话非常糟糕，可以说是韦恩有史以来和阿福进行的最糟糕的对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