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同人)[冬兵]凛冬玫瑰(123)
她在瓦坎达的振金交易里消失了十分钟,不仅用起搏器短路了心脏上的装置,还转达给了特查拉和斯蒂夫有关于自己了解到的九头蛇的一切信息。
作为帕尔塞洛珀,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一点就是——害的自己失去的,是九头蛇。
喉咙里充满了自胸腔涌来的鲜血,她再想说些什么,也都成了一片含混的咳嗽声。
这和不愿回应将要回到外面世界的玛格丽特·兰开斯特不同,这回,她心里有许多许多的话,但窒息感让她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她想说,其实我想活着,好好活着,一直都是如此。
她还想说,虽然活的很糟糕,但自己真的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用死来解脱。
但是死能解决一些问题,她只能这么选择。
人生中被教导解决问题的第一个办法就是逃避,一次便是五百年,又屡试不爽。
可这次,还没真正意义上的想好,身体就早已做出了决定。
自由的代价向来高昂,但既然是为了你的自由,那这就很值得。
她看着自己握着的领口,冰冷从指尖开始向上蔓延,最终再也握不住任何东西。
手一松,却在掉落途中被巴基紧紧握住。
“我在,我在,佩里。”
他低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向前奔跑。
“快到了,我已经看见斯蒂夫他们了。”
佩里没有向前看去的力气,事实上,她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死亡的前一刻被无限拉长,痛苦又难熬。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还有那么多话没有说出口。
在不断奔跑的颠簸中,她恍惚想起来在作为军医卡特勇追吉普车负伤的那个晚上,同样抱着自己奔跑的巴恩斯中士。
那是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不用自己一个人担惊受怕。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也许一切就是那样开始的。
指尖的冰冷蔓延至整个手臂,那夜她没有觉得无助,现在也没有。
因为巴基在。
只要在,那就好了。
只要不是自己一个人,那就好。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巴基又说的许多话也都跟着模糊着。
她仿佛身处一片虚幻之中,浑身都轻飘飘的。
寒冷深入骨髓,血液冻结停止流动。
她讨厌冬天,讨厌寒冷,因为那代表了痛苦,代表了分离。
她想起来很多很多未完成的约定,未说出口的话。
但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她突然想告诉他一句话。
可喉咙涌出的血堵塞了全部心意,她只能侧身靠在他怀里,轻轻闭上眼睛。
*
他仍在跑着。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甚至感觉不到呼吸。
可他仍在奔跑着。
*
瓦坎达是个好地方。
有山有水有草原。
佩里以前说过她最喜欢森林,曾经尝试过在LWL外面种过很多树,想着六个世纪怎么也能看到点森林的雏形。可最后居然只是变成了一片树林。
还是很多男巫女巫去搞事情的小树林。
如果佩里在的话,她应该很喜欢瓦坎达外面的森林。
那是一种很浓重的墨绿,透着点黑,像是她的眼睛。
巴基坐在帐篷前,不久前刚刚挂掉和斯蒂夫的视频电话。
他和斯蒂夫说了说最近的日常,还开了不算好笑的玩笑。
尽管他还是看得出斯蒂夫对佩里存在一些……说不上是偏见吧,只是不理解。
但遗憾和悲伤是真实的。
如果佩里知道了,她很可能会冷冷的嘲讽一句——
“他肯定是看在玛格丽特的份上才不至于对我思想教育。”
那么自己会怎么回答呢?
一时间,他竟有些慌乱。
那么佩里,你觉得我会怎样回答呢。
如果你真的这样说的话。
风吹过草地,卷起青草的香气。
巴基看着遥远的天空,蓝眼睛里的光亮一点点暗了下去。
如果此时此刻你在我身边,那么你会做些什么呢。
苦难不是玩笑,然而重新拾起苦难似乎也不算难。
等待漫长又难熬。现在,又都是孤身一人了。
前线军营里横冲直撞的吉普车,一脚踹碎玻璃的任性军医,抬手撕了裙子就往伤口上倒酒精不打麻药就取子弹缝伤口……
就连这样的记忆都是美好的。
当然,前提是神枪手巴恩斯中士枪法够准,跑的也够快。
手腕上的淡淡红色印记还在,那是在罗马尼亚的小公寓里,偏激又迫切着的女人不顾重伤又在手腕上开了口子画阵法。
【“从此以后无论你去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你丢弃。
直到我的灵魂坠入地狱,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