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主簿养鱼这些年[三国]+番外(162)
怒目看着对方,边鸿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阮卿活刮了,“你这个,疯子。”
你这个,疯子……
听到这话,阮卿眉头微动,他静静看着手帕上的颜色。指尖已经擦干净了,可这双手上沾的血却再也洗不掉。
他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以前别人都称赞他敦厚宽容的。
眼珠移动。他的视线落到倒在地上已经疼的昏过去的孩子身上。孩子的手下枕了一滩血,他心里却不生波澜,只是在疑惑着边鸿的话。
我做错了么?
阮卿心里问了句。
明明他一直信守祸不及家人的。可为什么现在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施以酷刑。
难道真的错了么?
可他的主公就是这么教他的。当年许都董府二百口人流的血都把菜市口的土地染红了,曹操也只是在笑,笑一个失败者的悲惨。
“把孩子带出去医治吧。”他喃喃说。
声音太低了,只有阮卿自己知道,一旁的下人只听到细弱蚊声,于是恐惧又谄媚的凑上前来,“先生说什么?”
“我说……”
阮卿看到了边鸿的眼,他未说完的话咽下了嗓子。
对方的眼透着浓重的阴沉与恨意,如从烈火焚烧的地域走出来的复仇者,恶毒的诅咒着他,不留一丝退路。
“你退下吧。”阮卿说。
他知道,这种时候已容不得他的心软。事情已经做了,边鸿恨他的心不会因为他的一点施舍而消灭,可能会因为他的一点退让而更加肆无忌惮。他想知道的事,边鸿更不可能轻易的配合他。
这世间,大部分人,不会因为对手的退让,而选择配合。
他又拿起了短刃,站到孩子身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边鸿,“你为何要害丹阳太守。”
边鸿紧紧盯着阮卿手中的武器,眼中的血丝恨不得渗出血来。他真想,拿这把刀,刺进这人的心脏,砍下头颅,以泄吾愤。
转动视线,他细细打量着阮卿的五官。细眉鹿眼,却没有食草动物的柔和,身上满是政治家,阴谋家才有的算计,与刺骨尖锐的冷漠。
他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他听过这人在临海的事迹。身前的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个疯子,不肯听任何人的讨价还价,稍有违他意,便会不忌任何后果的给予你全力一击。比强硬,他会用比你更强硬的手段压迫你。
落入这种人手中,只能配合,不然,他会一步又一步的把你所珍爱的东西毁去,不忌影响,不忌未来,就如亡命之徒一般,一往无前。
这种人,一旦认主,便是别人手里最快的一把刀。
满眼怜惜与愧疚的看了眼地上的孩子,边鸿狠狠闭眼,几息后像是下定了注意,颌骨线绷紧,他睁开眼,与阮卿四目相对,“我曾与孙权有旧私,孙翊因兄长之故,虽任吾为官,却不加重用,多次为难。因此才下杀心。”
阮卿眼睛微眯,审视着边鸿,“孙翊来丹阳时间不短,你为何选择现在下手?”
“久久忍受,一朝爆发。”
阮卿冷笑一声,弯腰又要提孩子的领子。
“你不要碰他!”边鸿大叫。
阮卿毫不动容,将孩子按在案上,刀刃贴上孩子脆弱的脖子,淡淡斜乜对方,“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
边鸿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刀刃,如被人掐住命脉。
阮卿嗤笑一声,“你与盛宏之事,妫览已说了,我劝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说出,再有隐瞒,我可不确定你的妻儿是否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听到阮卿的话,边鸿的脸色瞬间煞白起来,他略带震惊的看向阮卿,只见少年优哉游哉,手上却未有半分松懈,心里彻底凉了下来。
这个少年,远比别人看到的要狡诈。虚虚实实,让人如何再抱侥幸。
他嘴唇颤动,彻底败下阵来,“是盛宪,还有我的恩师,传信过来,说服我对孙翊下手。”
恩师?
阮卿心头一动,想着前些年遇到的那些事情,不免想到一个人的名字。
“他们如何在信中如何说服你的?”
边鸿喉头滑动,绝望的闭上眼,“我不知恩师如何想的。只是有一日忽传信于我,说起盛宪现状,又说我因孙权与孙翊势同水火,怕不日也会受害。
此后又有盛宪来信,说妫览因与我交好,而被孙翊责罚,尤恐日后我也被孙翊杀害。
我……我这才对孙翊下手。”
阮卿听了,心里暗暗思量起来,盛宪都被欺负这些年了,怎么忽然在边鸿恩师来信的时候也来掺一脚?
边鸿受教与他的恩师,又和盛宪交好,想来盛宪应该也认识边鸿的恩师。
是了,这次这两人传信来怂恿边鸿,少不得是二人先通好气,或者是盛宪说服了边鸿恩师,或者是边鸿恩师说服了盛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