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深海与苍蓝之瞳（十）

话音落下，昼和三个一年级生至少面面相觑静滞原地十分钟。

熊猫缓缓举手：“提问。”

昼把目光移向他。

“请问昼你需要什么法律援助吗？我可以用我的零花钱帮你请一个好一点的律师。”

禅院真希道：“这么说我在之前倒查阅过几个不错的律师事务所，专门办理与人断绝关系这种业务，胜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还是很有希望战胜那个人渣的。”

“鲑鱼！”狗卷棘严肃地点了点头，紫眸灼灼，似乎在说我也愿意无条件帮助你。

“什么……”咒灵不明所以，“你们在说五条悟吗，那家伙其实对我蛮不错的。”

他举了例子：“他给我买了很多零食，这是衣服也是他买的……啊，对，这家伙还教我怎么穿内裤来着。”

他一边掰指头细数，一边抬眸，只见三人以一种复杂的神色望着自己。

昼顿了顿，做出总结：“总之，我也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才答应留在他身边的。”

熊猫深吸一口气，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五条悟自青春期发育后就是咒术界大名鼎鼎的美男子，要不是恶劣的性格实在臭名远扬估计女朋友都能排高专好几圈了，如果昼是因为那家伙的颜而在一起的倒还能理解，至少没有被坑蒙拐骗。

禅院真希犹豫道：“虽然能理解，但昼你也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噢。”对于面前坦率心善的少年，禅院萌生出了一种天然的好感，她担忧地看着对方，冲他挥了挥手臂，作出加油的动作。

这些人类究竟误会了什么？昼对人类的情感变化还不是特别熟悉，一时之间跟不上他们的思路，不过简单的善意他还是能够感受到，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少年红唇轻抿，黑眸流光，额间的发丝刚好被微风拂了一绺落到颊边，显得顾盼生辉。

一年级生们瞬间捏紧了拳头，在心中大骂某个白毛教师不是人，这么可爱的高中生都能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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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盯着我？”五条悟皱着眉，狐疑地往身后看了好几眼，熊猫禅院真希和狗卷棘三个一年级生立刻齐刷刷地举起右手，冲他露出虚伪至极微笑挥手告别。

昼含着从白毛教师口袋里摸出来的蜜饯，迷茫地抬起头：“我怎么知道，你们人类不都一直怪怪的吗？”

“是么？”男人虽然看得穿咒力，但也没办法知道别人心里想的什么，他整理好自己的眼罩，“走吧，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刚才在夜蛾正道办公室里填学生信息表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咒灵根本没有手机，只好将自己的联络方式填了上去。不过这样也不是办法，在平时单独出任务的时候他还是需要与昼联系，必须要先给这家伙买一个手机才行。

“去哪里？”少年咒灵眼眸亮晶晶的，“去吃muffin吗？”

五条悟忽然有了一种自己在真真切切养儿子的感觉，之前收养惠的时候由于他自己还是个高中生小鬼，伏黑这家伙又整天装大人，等到反应过来，那小子已经长成了一个海胆小刺头，根本一点也不可爱……

昼迟疑地停下脚步，眼前的男人扶着下巴以一种慈祥的目光看了他好一会儿，这人类黏糊糊的眼神究竟是怎么回事，好恶心。

“你好歹给我放尊重一点。”五条悟看着咒灵写在脸上的嫌弃，弹了下他的眉心，“在去吃好吃的之前，得先给你置办一身标准行头，教你人类最基本社交联络的方式。”

社交联络？

咒灵挑眉，刚才那群小鬼倒是找他要电话号码来者，他随口一句“五条悟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然后被三双震惊的眼眸瞪了好一会儿，紧接着那个女生以一种谴责而怜悯的语气疏导他“你不要听那个人渣讲的什么，你应该有自己的人生啊，昼！”……

人渣这个词还蛮适合眼前的白发男人。昼蹙眉捂住眉心被弹出的红印，心里腹诽，一定要忍住，这家伙给他买了很多吃的，背后的势力也复杂得要死，杀了他会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而且漂亮的躯壳还没有搞到，这样得不偿失。

他才不会承认，最重要的原因是自己打不过。

绝对不承认。

“收起你想杀人的眼神。”五条悟头也不回，竖起食指晃了晃，“我可是很敏感的噢。”

“嘁，人类。”昼狠狠地偏过头，嚼碎了口中蜜饯坚硬的核，咔擦咔嚓像发泄咬着某人的肉。

“我都说了，不要整天人类人类的挂在嘴边。”白发男人直接勾住少年的肩膀，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顺带欠揍地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好矮啊，连一米七五都没有吧，话说咒灵还可以长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