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晞穿过来时,就知道薛家的家财是由薛姨妈收着的。薛姨妈按着薛老爹在世时那般,每年拿出一笔银钱放在家中公帐上用以阖家用度,不够再随时添加。原主可以随意查阅薛家的帐,帐上的银钱也可以随意支配,但实际上原主能支配的银钱,超过一定数额都得跟薛姨妈商量。
所以无论是大管家还是莺儿,都以为她现在花的银子是薛老爷临终前给她的私房钱。对于这一点,左晞从来没有解释过,也没法解释。
不过相较于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手里有余钱的感觉却是叫人在做事的时候充满底气。
左晞有时候也会担心她的这个金手指太大,会打破某些平衡,然后这个金手指就会被穿越大神收回去,或是将她点出来的金子再变回石头。所以有些小心思的某人,便会定期的将金子换成银票和银子储存在小公寓里。
有备无患~
……
翌日一早,左晞换上莺儿特意找出来的素净衣裙,梳了个简单的发鬓,头上也只戴了两根镶嵌了珍珠与白玉的银簪子和一只衔珠偏凤钗。
“这簪子打的精巧。阖府的年轻主子里,除了姑娘,也就琏二.奶奶那里有这样的好东西。”
“旁人如何能跟咱们姑娘比?姑娘的首饰都是咱们自家做的,又可心,又精巧。”莺儿听文杏这般说,也笑着接话道:“这府上虽也养了专门打首饰的,手艺也还过得去,只是到底不上心罢了。姑娘,戴这对可好?”
莺儿递给左晞看的耳坠是一副水晶叶子的耳坠子,左晞点头,随意的接过来戴上了。
哪怕是包衣,也是在旗的姑娘,所以左晞仍和其他人一样都是一只耳朵上扎了三个耳洞。不过平时嫌絮烦,最上面的两对耳洞只用银钉堵着,日常只戴一副耳坠子。
一时收拾妥当,左晞抬脚便去了薛姨妈的正房。过去时,薛蟠都已经练完箭了。
“妹妹今日怎么没练箭?”见到左晞,薛蟠便笑呵呵的问她。
“快别提了,昨夜走了困,天亮才迷愣了一会儿。这会儿子走路还打晃呢。”双手放在唇边哈了哈,“这天越发冷了,哥哥出门时记得多穿些才好。”
一听左晞说昨夜没睡好,薛蟠也想到了早起听到的消息,“早起听小豆子说起来时,还唬了我一跳。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呢?”
薛蟠睡眠质量好着呢,昨夜那么多下云板也没将他叫起来,小豆子还特意去扒拉过薛蟠。不想被睡懵了的薛蟠踹了一脚不说,踹人的还一脸不高兴的翻了个身继续睡得昏天黑地。也是早起小豆子侍候薛蟠洗漱,薛蟠才听小豆子说起这事。
“谁说不是呢。”左晞进了屋子就随意坐在了她家常的位置上,“前儿还和凤丫头哄着老太太打牌,赢了妈两吊钱呢。”
薛蟠还没说话,薛姨妈就从里间走了出来,一边往这边来,一边接了左晞的话,“那么个可人,偏偏这样福薄。昨儿在老太太那里凑趣,你姨妈还说再过一阵子他们家的梅花就要开了,还到他家吃酒赏梅去。哪知这话还没过夜呢,人就没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快。”
自打那年秦可卿大病了一场后,身子骨就不如以前了。原本就长的纤细柔弱,此后更是带着股弱不惊风的脆弱。虽然没的很突然,却不怎么叫人疑心她的死因。
左晞到是对秦可卿的死有些疑惑,只是看了看一脸感慨的薛姨妈和满脸可惜的薛蟠,到底不曾将疑问说出来。
一时饭毕,左晞和薛姨妈先去荣禧堂找王夫人,然后跟着王夫人及其他荣国府的女眷去宁国府吊唁。
左晞这边与诸女眷同进同退,也无甚可述之处。到是薛蟠那里挺让人意外的。
他并没有将那副樯木棺材送出去不说,竟然还一脸纳闷的跟身边的人小声嘀咕:“我瞧着珍大哥哥那副样子不像是死了儿媳妇,更像是死了亲妈。”说这话时,薛蟠这蠢才竟然还在心里对比了一回薛老爹去世时他有没有伤心成贾珍这样。
不光贾珍的态度叫薛蟠不解,就连贾蓉那小子的态度也挺另他费解的。
不像是死了老婆,更像是.不等薛蟠细想,宫里便来人了。不光来了人,贾蓉得了五品龙禁尉的消息也在宁国府里传了开来。
只这一下就将薛蟠的注意力全部转移了。
一千多两银子.他薛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啦。
好家伙,可给你出息坏了。
“猫尿喝多了,就想上房掀瓦了。步子迈得那么大,你也不怕扯了你的胯……”
薛姨妈听了儿子想要拿银子买个官当当的事,直接就懵了,指着薛蟠骂他。而旁边听了整个过程的左晞差点没被一口甜羹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