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叫人将这少年送到这老太监这里□□了一回,今日是来验收成果的。
那少年很是聪慧,虽然学习的时间短,但宫里的规矩,太监说话的拿腔做调都学了七七八八,乍看之下还是能唬弄人的。
确实不错。
给了那老太监一笔银子,凤姐儿又请那老太监帮着调.教几个人。
要老实听话,人还本分的。除此之外,凤姐儿还准备再找个会功夫的,教那几个人一些拳脚功夫。
无论留给巧姐儿姑侄,是看家护院还是旁的,也尽够了。
来去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凤姐儿就带着那少年离开去了另一处院子。
在那个院子里,凤姐儿让人给这少年换上一套宫中小太监的服饰和她让人仿的宫中腰牌。
之后将她准备的话教给这少年,然后再一遍遍的调整少年说话的神态和语气,以及遇到什么问题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回答。
又过了三两天,天刚擦黑,一个披着带帽斗篷的人出现在了荣国府门前,在贾家看门小厮还未撵人的时候,那人语速飞快的对小厮说道:“我从宫里出来,要见你们家老太太。”
说这话时,那人还似怕人发现一般的,做出左右转头的姿态来。
贾家小厮先听这话,再看这人动作,瞬间意会的压低声音,引着那人进了府。
然后对着管事耳语一翻,那管事吸了口气后一边打发人先行一步去二门那边往里通报,一边引着人往二门走。
一个用走的,一个用跑的,那人刚到二门就有人替换外院管事,引着那人继续朝里走。
一路不曾停歇的到了荣庆堂,也不用旁人通报就被引进了荣庆堂的正房花厅处。
一进花厅,那人便摘下了斗篷帽子,将头上和身上的穿戴半遮半露给最上首的贾母看。
这人不是旁人,就是凤姐儿之前教导过的那位。
“您可是荣国府的老太君?贤德妃娘娘的祖母?”
贾母闻言点头,又问面前太监打扮的少年是谁?“不知公公是?”
小太监见贾母问,却没直接回答贾母,而是看了一眼左右。
贾母房中不少侍候的丫头媳妇,见小太监这副样子,她们便都心领神会的看向贾母。贾母也没多犹豫,挥了挥手,立时一屋子的丫头下人,除了鸳鸯外,都退了出去。
等人都退出去了,小太监才回了贾母刚刚那个问题:“杂家姓吕,在御膳房当差。抱琴姑姑叫杂家来给府上捎个口信。”
贾母早就猜到来人可能是元春她们娘们派出来传消息的,可是听到这话后,还是激动的坐直了身子。双眼炯炯的看向地中央站着的小太监,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紧张和激动,“公公请讲。”
说完似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叫鸳鸯搬个鼓凳过来,又送茶水点心。
“老太太不必客气,杂家说完就走。”打断贾母的话后,就将来意说了,“贤德妃娘娘有孕了,娘娘说要等胎儿坐稳了,圣驾回京后再挑时机公布出去。怕走漏了消息,如今知道的不过区区几人。娘娘孕相不好,府上二太太被留在宫里照顾娘娘了。知道老太太一定担忧宫里的情况,娘娘便叫抱琴姑姑找了杂家来府上,是因着宫里没人知道杂家是娘娘的人,来府上不容易引人注意。”
顿了顿,小太监在心里数着数,数到二十五的时候,又继续说道:“除了报平安外,娘娘还请老太太务必约束府上,有孕之事心知便可,莫要走漏消息,更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事来,以免影响晋封和宝二爷的前程。”
贾母一直就有这种感觉,王夫人莫名其妙的留在宫里这么久,宝玉又被当今领出去了,若不是元春这边有喜了,又怎么可能会这样。可一日得不到确切消息,贾母就不敢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二来也是王夫人不在府里,大太太是个棒槌,凤姐儿又与她离了心,贾政不是那块料子,她便是有这种猜测,也不敢说出来。
如今得了确切消息后,贾母那颗心终于放下的同时,又不由问更多的关于宫里和元春的事。
应该不单单是叫这小太监传话回来那么简单的。
“虽然消息一直瞒着,但娘娘也生怕已经有人知道了消息。娘娘担心宫里的补品和药材有问题,请老太太将府里的补品和药材都打包了叫杂家带进宫去。”
贾母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如今府里并没有多少补品和药材,今日是来不及了,不妨明日公公再家来,我叫人多备些。”
“不可,娘娘说了,只要家里原来存下的。外面现买的,一概不要。”
贾母一听这话,心叹了一句元春谨慎,便给了鸳鸯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