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心软,一听这话又想到三人在宫里照顾左晞起居,便将三人请了过来,客客气气的一通谢不说,还每人给了个超大的红包。
三人没敢收,视线看向左晞。见左晞笑着点头,这才上前将荷包接了。
“让人给你们收拾了屋子,想吃什么用什么只管叫人准备去。”
“多谢姑娘,奴婢/奴才记下了。”
左晞又叮嘱了两句,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小于子吩咐道:“我们家做的糟鸭掌,我吃着还好。一会儿帮我给山上送一些子去。”
小于子听了,领命退下了。
“他们在宫里也一直对姐姐这么客气吗?”宝琴歪了歪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嗯,十一阿哥与哥哥兄弟相称,也拿我当妹妹看待。在家时就时常兄妹姐妹的乱叫着。进了宫虽不比在宫外自在,却也从不曾拿我到宫人奴才。十一阿哥的态度摆在那里,下面的人自是知道如何待我。”
说起这个,薛姨妈也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十一时的情景。张口一个薛兄,闭口一个妹妹的,当时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后来又接触了几回,到也渐渐的听顺耳,再不像之前一惊一乍了。
尤其有宝玉这种见到漂亮姑娘就姐姐妹妹乱叫的人做对比,薛姨妈发现十一唤左晞妹妹的样子更容易叫人接受。
娘们说了半天话,又吃了一顿午饭这才各自散了回房休息。下响,薛蝌跟着薛蟠从红云镇那边回来了,见到左晞回来了,自是又一阵高兴说笑不提。
自打左晞进宫,薛蟠便肉眼可见的成熟起来了。不说有了官威,整个人看起来都更加靠谱了。
左晞见到薛蟠有今日的成色,心里又骄傲又满足。深觉自己就是那个最大的功臣。
可把她优秀坏啦~
“妈跟我说了嫂子家的情况,旁的不说,只聪慧这一点便是极好的人选。”顿了顿,左晞又跟薛蟠说道,“等嫂子进门,哥记得督促嫂子将大清律都看一遍。万不能无意间做错了什么,影响了家里和哥哥的前途。”
嫂子还没过门,小姑子就这么说,不知情的外人还真以为左晞想要隔空给完颜氏一个下马威。但实际上,左晞是真的好心提醒。
王夫人和凤姐儿的所做所为,真特么叫人恶心。造了多少孽,又给自家添了多少隐患,这其中又有多少是因为无知无畏犯下的呢。
不过说起这个,左晞就有些不胜唏嘘。一家人坐在一块说话时,心情压抑不忍的说道:“那府里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大一个小孩就这么被人抱走了。丢了这么久,就一点线索都没有?”
薛姨妈闻言叹了口气,对左晞摇头。
谁能想到荣国府那样的府邸,竟然还能丢孩子呢。
大上个月,凤姐儿去园子里逛,不想脚下一滑动了胎气,早产生下一个男婴儿。虽是早产生下来的,但凤姐儿这一胎听了左晞的话,关键时刻摞挑子,一边叫府里人知道没她不行,一边也将这一胎养得极好。
出了月子,办满月酒的那一天,是凤姐儿一生中最高兴的时候,也是最痛苦的一刻。
她的孩子就在她没防备的时候被人抱走了。
荣国府真正的长子嫡孙,一满月就被人偷了,这事在当时闹得极大。可找遍了京城内外,连来府中赴宴的一干客人都调查了个底朝天,那孩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了无半点消息。
大喜大悲之下,凤姐儿直接病倒了。
她想到了当年左晞对她说过的话,想到了她包揽讼诉死的人……丢了孩子的凤姐儿在这一瞬间只想到了因果报应这四个字。
是她。
是她做孽太多,这才报应到了她儿子身上。
“贾家没个顶用的,舅舅那边到是出面跟各处打了招呼,我又带着手下的弟兄,叫上柳湘莲那帮朋友帮着找了许多天。”顿了顿,薛蟠又说道“我们又不敢深找,怕将人逼急了,再害了哥儿。”
不下死功夫,定是找不回孩子的。可下了死功夫,却又怕那贼人狗急跳墙,为了脱身再害了小娃娃。
投鼠忌器的很。
“古往今来,人贩子就该杀。不光杀他一人,还要绝了他这一族的身家前程。哪一家出了人贩子,九族三代都不许科举从军,买地置田。儿朗不许娶妻,女儿不得嫁人。重惩之下,不信还有人敢顶风做案。”为了不叫自家倒霉,都会自发盯着族中那些不孝子孙。
在现代的时候,左晞就深恨人贩子。到不是她被人拐过,而是那些人贩子的做法着实可恶。能整个卖的,就整个卖。不能整个卖的,就拆了卖。还有卖不掉的货,那些人就自己养起来,往男盗女娼的方向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