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贾母请过安,又转头分别对大太太邢夫人和二太太王夫人行礼,并且口中道安。等都请过安再起身时,左晞又转头跟三春几个打招呼。
等一套流程做下来,左晞才走回薛姨妈身边坐了。
而史湘云被左晞塞了手炉时,只怔了一下,便先于旁人与薛姨妈道好。然后跟在薛姨妈身边走回来。
又在薛姨妈给老太太请安与邢王二人说话时,自然而然的坐到回了贾母的榻上。与宝玉一左一右委在贾母怀里。
“你们娘们来的正好,娘娘刚叫人赏了糖蒸酥酪出来。”贾母对薛姨妈和左晞笑道,“我记得宝丫头爱吃这些,原还想打发人给你送去,不想你们娘们就来了。”
“好叫老太太知道,我可不是闻着味来的,咱们这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了。”不等贾母和王夫人提起他们没见着出宫省亲的元春,左晞便自己提了起来,“在家时还遗憾这次没见着娘娘呢。后来想着娘娘圣眷隆重,哪能在宫外多呆。咱们与娘娘的缘份是那种细水流长的,以后有的是日子拜见,倒也不急于一时了。说起来,前儿得了娘娘的赏赐,我就没当着娘娘的面磕头谢恩,今儿又偏得了娘娘赏下的好吃食.要不,我给太太磕个头,烦请太太进宫时给娘娘提一嘴,就说宝丫头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娘娘下次再赏人时,千万别漏了她。”
左晞说完还当真起身,走到王夫人跟前做势要拜。王夫人哪里真能看着她拜下去,当即伸手将人扶起来,又揽在怀里揉搓。
“我原就是想要太太多疼疼我的,不竟太太竟然就这么轻易中计了。”左晞靠在王夫人怀里,笑得可甜了,“可把我聪明坏了。”
王夫人听了这话就是笑,摸着左晞的头发应道:“我的儿,不疼你又能疼哪个。”
“太太这话很是,我原就生的比旁人更招人喜欢些。”
笑闹了一通,将大家都逗笑了,左晞便退出王夫人怀里跟迎春坐到了一块。
“我记得过几日便是你生辰,特特做了两色针线给你,一会儿叫丫头送到你房里去。”这个家里,怕是谁都没想过要给迎春庆一回生了。左晞故意提起这事,便想着叫大家都记着荣国府的二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做得不好,将就看吧。”
史湘云太知道谁能招惹,谁不能招惹了。她也知道不能招惹左晞,因为左晞真的不惯着她。可见左晞待她总是客气有余,亲近不足,心里就总是不得意。尤其是左晞明晃晃的对黛玉好时,史湘云心里就嫉妒得不行。
她哪里比不上黛玉,凭什么只亲近着黛玉,却远着她?这会儿子黛玉不在,还.此时见左晞说起迎春的生辰,史湘云也不甘示弱的接话,除了说自己也准备了两色针线给迎春外,还小小的抱怨了一回左晞抢了她的先。
“我还想着今年一定要第一个送二姐姐生辰礼,没想到竟叫宝姐姐拔了头筹。”嘟了嘟嘴,一副小孩子抢糖吃的样子。
左晞闻言特别有大姐姐范的道恼,“是我的错,应该让着妹妹的。那云妹妹叫你的丫头先去送,我叫莺儿等一等。好不好?”
史湘云装出小孩撒娇样,左晞就给自己套了个大姐姐的皮,一番应对下来,更叫史湘云吃憋。半响,史湘云又说道:“可惜林姐姐不在。”
“可见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若不是嫡亲的亲兄妹再说不出同样的话了。”探春人精,看事情也相对明白些。或者说她看自家嫡母的心意更清楚。于是这会儿史湘云说完这话,都不用左晞说什么,探春就直接说早些时候宝玉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探春的话叫众人莞尔一笑,只宝玉却在听到史湘云的话后,再次想起了黛玉。
“也不知道林妹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又哭了?”
旁人听到这种呆话还没怎么样,左晞这种妈粉却第一个不干了。抽了下嘴角就对宝玉说道,“宝兄弟想多了,又没人惹她,她好端端的哭什么呀。”
你就不能盼着你妹妹一点好吗?
“林姐姐喜欢哭嘛。”见黛玉没在,左晞还维护她,史湘云也不干了。只见她歪了歪脑袋,一脸天真的说道:“那几年住在这府里,林姐姐哪天不哭个几回呢。”
“林丫头那几年守着母孝,时常悲泣也是正常。到是你这话叫人听了,换个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住在府里那几年,老太太和太太都怎么刻薄着她了呢。原是嫡亲的外祖母和舅母,哪个不是心疼她的呢。”左晞说完,又笑着嗔了史湘云一句,“幸好大家伙都知道你有口无心,再不会将这话往心里进的。不然指不定怎么想你呢。”
“想我什么?”史湘云微恼的看向左晞,脸上也带出几分不忿来,“知道宝姐姐和林姐姐最好,往日里也只和林姐姐玩,我不及她,姐妹们也都不及她。只我今儿不过说句心里话,怎么就得了宝姐姐这么些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