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将这些事想明白的左晞,此时更是利用贾家人不知道元春会在省亲别院住几日的先知,准备成功避开省亲那日。同时还给自己树立了识大体,善解人意的形象,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贾母同意了左晞的说法,不过还是想要补偿一下左晞的‘损失’,于是对着左晞笑道:“前儿你姨妈还跟我说,你是正月二十一的生辰。说你来了京城好几年,都没正经做过一回寿,要给你庆生呢。”
“可不是巧了嘛,我妈和我哥哥也说今年是我十五岁的生辰,想要给我办个及笄礼。我和我妈还说,想邀了老太太,太太和姐妹们那日去乐呵一日,只是担心娘娘这边走不开,这才没敢言语。”左晞一听贾母这话茬,就知道这老太太想给她做生日。于是在贾母说话换气的功夫插话进来,好打断贾母剩下的话,“原本还想厚颜邀请老太太做正宾的,可我妈说一个及笄礼,哪有娘娘这边的事重要。随便找个人,意思一下也就是了。”
“胡说,女子及笄哪里是小事。宝玉他姨妈,可不许委屈了我们宝丫头。”贾母原本是想等左晞生辰那日将左晞娘俩个叫到省亲别院里,一来拜见元春,二来摆桌小席,叫上家里的戏班唱个几出戏,又省事,又体面,还花费不了什么。不想听了左晞提起及笄礼的话,她到不好再将人叫到自家办了。
再怎么稀罕这丫头,也没有将及笄礼办在娘娘的省亲别院里的道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丫头开年都十五了吗?
薛姨妈都快被自家这闺女折磨疯了,这些没影的事她怎么就能张嘴就来。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没好气的斜了左晞一眼,薛姨妈对着贾母微微欠了欠身,笑道,“原本也没想要委屈她,是这丫头讨巧,专哄着老太太偏疼她呢。”
“老太太您瞧,有人为了您多疼我一点子,就吃醋了呢。”左晞意有所指的看看薛姨妈,完事还朝薛姨妈做了个鬼脸的对老太太说道:“您还是少疼我一些吧,也算是我的孝心了。”
左晞这话也不知道哪里有趣了,她话一落一屋子人竟都跟着笑了起来。
“可惜林妹妹不在。”本来大家还有说有话的,不想一直坐在贾母怀里的宝玉却突然唉声叹气的提起了黛玉。
提起黛玉,贾母的心情也回落了几分。林家春天的时候给荣国府捎了信,说是林如海辞官了,林家有男丁了,如今已经收拾了行李准备去京城居住。然后每隔两三个月,黛玉便给贾母送回信,说是之前又病了,又在什么地方歇息了,如今又起程了云云。
总之就是林家一直在路上,如今在哪都是个迷。
当然了,荣国府这边不知道林家的下落,左晞那里却是再清楚不过了的。林如海身体不好,轩哥儿又在襁褓中,黛玉自己的身体也没强壮到哪里,本来也不赶时间,又一心要错过元春省亲,春天时要踏青赏景,夏天要避暑纳凉,秋天要吟诗做画,冬天要避寒养身。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如今还在离京城只有三百里的地方猫冬呢。
几天前,左晞还叫人收拾了些薛蟠今年猎回来的皮子,叫人给黛玉送去了呢。
不过今天回去之后.左晞想,她还得再叫人跑一趟。毕竟省亲别院修好了,元春省亲的日子也已经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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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们一家仨口到哪了,要早知道他们上京来,当初就应该叫琏儿等上一等了。”
“这也是谁都没料到的事。”凤姐儿从外面进来,正好听到这一句,笑着接过话来,还心忖了一句林如海这口气真特么难咽。
连死都这么磨磨唧唧的,还能指望他点什么?
“请老太太示下,午饭已经得了,是否现在就摆上?”
原来说笑间,已经到了用午饭的时辰,贾母听了一边叫摆上,一边又留薛姨妈和左晞在荣庆堂用饭。“你们娘们就留在这里吃饭,你们俩个也不用侍候了,坐下来一块用吧。”
吃饭时,王夫人和邢夫人都因着薛姨妈在,而不用继续立规矩。只是李纨和凤姐儿两个却仍旧要侍候婆婆和小姑子们吃饭。
最开始被人侍候着吃饭时,左晞还有些不习惯,后来到是能忽略这些奇葩规矩了。不过心底却一直有个疑问不曾问出来。
在荣庆堂用过饭,因老太太要午歇,左晞便跟着薛姨妈和王夫人去了荣庆堂说话。
“……让人在东北角收拾了处院子,得闲了就带着宝丫头过来住几日。”王夫人拉着左晞的手,笑着跟薛姨妈说话,“前儿进宫,娘娘还问起宝丫头的事。可是确定要进宫了?”
薛姨妈见问,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扭头瞪了一眼左晞,你不是能吗,那你自己跟你姨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