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后者占了上风,以至于他抬手挪开她的手掌时,她也愣愣地没动,而等他低头吻下来时,她更是下意识揪住了衣衫下摆闭上了眼。
一片清甜的奶香气里,卢惊绿感觉他贴着自己的舌尖说了什么,侧耳细听之下,发现是在叫她的名字。
印象里,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喊她,语气缱绻,嗓音幽微,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罢了,却差些把她的心脏从胸腔里勾出来。
因此,这十分清浅的一吻结束后,她反而不太敢再去瞧他了。
“我、我去换衣服。”她小声说。说完也不等他开口,就小跑着去了屏风后。
屋外日光晴好,她站在绣了红梅的白纱屏风后,袅袅婷婷的身影恰好投于其上,影影绰绰之间,春光全漏了个干净,自己却毫无所觉。
待换完衣服出来,看到叶孤城正对着屋门站在那,她还有点疑惑呢。
他杵在那干嘛呀?明明平时这时候,不管女儿有没有睡着,他都会坐在摇床边看着的。
“我去一趟飞飞那。”卢惊绿换了个衣服,心情平静了许多,再这会儿兼谈的是正事,语气也恢复了淡定,“你看着点素素,要是她醒了就抱抱她,我跟飞飞说完就回来了。”
叶孤城当然说好,只是看着她走出去的时候,脑海里还是方才从屏风上看到的画面。
卢惊绿一出屋子,就直奔白飞飞的住处。
移花宫内宫室众多,而她们俩年前抵达的时候,因为都怀着孩子,怜星就做主把谷内采光最好的两处宫殿给了她们住。
因为绣玉谷独特的地理位置,这两处采光最好的宫殿,恰好分布在两头,所以卢惊绿要过去,就得穿过整个移花宫。
她过去时,白飞飞正好在抱着儿子出来晒太阳。
那一派悠闲的模样叫卢惊绿有种她根本不怕被王怜花见到阿飞的感觉,还愣了一下。
她发愣的当口,白飞飞已经注意到她,朝她看了过来,一脸兴味地挑了挑眉:“你怎么过来了?这个时辰,你那位叶城主应该还没走吧?”
卢惊绿:“……”
她直接略过了后半句,径直走过去,道:“我有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白飞飞只当她又在为恋爱烦恼,大有继续给她出主意的架势,“你尽管说。”
“我昨晚出去时,碰上了一对情侣,说是与友人约定了一道出海,正等那位友人处理完自己的事情来赴约。”卢惊绿犹豫了一下,到底没直接说出沈浪和朱七七的名字。
但聪明如白飞飞,又怎么可能反应不过来,她几乎是瞬间露出了了然的神色,道:“难怪你昨晚来接素素时,欲言又止了半天,原来你昨晚就碰上了那两人。”
卢惊绿:“……我昨晚还不确定他们口中的友人要处理什么事,又怕大晚上给你添堵,就没跟你说。”
“那你现在怎么又说了?”白飞飞好奇。
“现在王怜花都找上门来了。”卢惊绿实话实说,“与其到时候被他泄露你的行踪,还不如先告诉你,方便你早做准备。”
至于到底怎么准备,那还是交给白飞飞自己考虑吧,卢惊绿觉得自己的智商大概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岂料白飞飞听了她的话,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卢惊绿:“??”你还笑?难道你很期待和沈浪朱七七碰面吗?
白飞飞笑了好一会儿才停,停下来之后,又捏了一把儿子的脸才道:“你放心吧,打死王怜花,他都不会把我的行踪告诉那两个人的。”
“他巴不得让那两人直接当我死了,再也别寻我见我呢,他怎么可能会把我在移花宫的事透露给他们?”白飞飞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跟你昨夜不想告诉我,是一个道理,你明白吗?”
卢惊绿站在白飞飞朋友的立场上,尚且不希望白飞飞与故人相见;王怜花作为沈浪和朱七七的朋友,只会更严防死守,避免白飞飞再出现在那两人面前,给他们添堵。
这也是为什么当邀月提出要让王怜花在移花宫住下时,白飞飞会毫不犹豫地表示赞同。
她太了解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了,她知道他哪怕进来见了阿飞,猜到了阿飞的身世,也绝不会多问半句,更不要说出去后向沈浪提起。
卢惊绿听她说得这么笃定,便也稍微放心了些。
不过之后一连半个月,她每次在移花宫里见到王怜花,都会下意识多打量他几眼,以观察他对阿飞的态度。
“居然真的和飞飞说的一样,他只当看不见,都这么久了,也一句都没有问过。”把这个观察结果告诉叶孤城的时候,她不可谓不庆幸,“希望他能就这么装傻到底,等治完了二宫主的旧疾,把这些事都烂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