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充斥着属于程飞圣的气息，这股气息像是洗衣粉的味道，轻轻浅浅，不分明，却似乎带着沁入心脾的甜味。

郁莫感觉头有点晕，像是喝了酒似得，明明意识清楚，却目眩神迷。

“呃……我没什么要问的了。”郁莫下意识避开了程飞圣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被他这样盯着，总有种要被吃掉的感觉。

程飞圣喉咙微动，忽而垂眸轻笑道:“那换我来问，除了游戏，你还喜欢什么？”

郁莫微怔，歪头想了想，似乎除了游戏，他也没有别的什么爱好了。

程飞圣见他说不出来便柔声引导“你那么宅，和运动有关的都不喜欢吧？”

郁莫想起了程飞圣的肌肉，轻咳一声说:“不喜欢，运动太累了。”

程飞圣又是一笑，“但是你肯定喜欢吃美食，尤其喜欢吃肉和甜食对不对？”

“……嗯。”郁莫摸了摸柔软的小肚子，凌晨一点钟，有点饿了。

程飞圣眼中笑意更浓，转身从床头柜下拿出了两个小纸盒递给了郁莫，“芝士蛋糕和奶酪面包，你想吃哪个？”

郁莫惊喜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程飞圣耸耸肩，“下班的时候路过买来的，我想你晚上肯定会饿，结果打游戏打兴奋了，倒是忘记拿给你吃。”

“……谢谢你。”

郁莫的食谱很诡异，大概是因为太瘦了，有点低血糖，所以极爱甜食。

其中最喜欢吃的，就是这种连女生都觉得甜腻的芝士奶酪相关的甜食，而且能一口气吃两三个都不会觉得腻味。

郁莫拆开了芝士蛋糕，边吃边想，他从来没说过自己喜欢吃甜食，为什么程飞圣会知道？难道他也喜欢吃芝士奶酪吗？

程飞圣斜倚在床头，手里拿着面包，目不转睛的盯着郁莫看，尤其是看到他的嘴唇沾染上奶油时，就很想不顾一切的吻下去。

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行，所以他只能一遍一遍的警告自己不准动，然后又舍不得移开视线，只能直勾勾的盯着他，喉咙微动。

郁莫没察觉到程飞圣逐渐深邃的眼神，问道:“你怎么不吃啊？”

程飞圣低声说:“我减肥。”

郁莫顿了下，奇异的目光掠过程飞圣模特般的身材，感慨道:“原来你是易胖体质啊，平常不能吃太多东西很辛苦吧？”

程飞圣一愣，哭笑不得道:“嗯是。”

郁莫心想，幸好他肠胃吸收不好不用减肥，然后又低头大大的咬了一口芝士蛋糕。

所谓饭饱神虚，吃完蛋糕和面包后，郁莫开始有些犯困了。

他起身去厕所漱了口，又喝了杯温水解了腻便钻进被窝说:“睡觉吧？”

“好。”程飞圣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却硬生生在半途转了道，给他掖了掖被角。

郁莫忽然鼻子一酸，有多少年了？在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人给他掖过被角了？

他连忙把头埋进被子里，不让程飞圣看到他陡然变红的眼眶，闷声道:“晚安。”

“晚安。”程飞圣吻了下指尖，轻轻按在了郁莫的被子上，低声说道。

房间里的灯暗淡下来。

程飞圣也钻进了被窝里，侧着头，看着隔壁近在咫尺的郁莫，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自从当年在桥头上惊鸿一瞥，程飞圣就再也忘不掉那个在夕阳下微笑的少年。

原本他以为这只是他生命中一场最美好的邂逅，是让他成长起来的救赎，却没想到午夜梦回之中，他对他起了欲望。

他无数次梦见这个少年站在他面前，对着他微笑，跟他说话，甚至会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嘴唇，安抚他躁动烦乱的情绪。

渐渐的程飞圣意识到，他要找到他。

因为，他想要跟他在一起。

黑暗之中，人的五觉会变得更加灵敏。

郁莫即便背对着程飞圣，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到投在他身上那股炽热的视线。

他死死攥紧被子，心脏砰砰直跳，有些紧张，有些不安，还有几分说不出的羞赫。

大晚上的，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程飞圣总不可能真的要对他做什么吧？

郁莫并不想把人想的太龌龊，可是、可是程飞圣的视线实在是太炽热了。

终于郁莫没忍住，睁开眼转过了身。

昏暗光线下，两人四目相对。

程飞圣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触目惊心的欲望，他那双灰蓝色的混血眼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就像狼似得，冒着绿光。

郁莫的汗毛蹭一下就竖了起来，他连忙裹紧小被子，满脸戒备的盯着他看。

“……你、你还不睡吗？”

程飞圣沉默了下，忽然长叹一声说:“你先睡吧，我睡不着，出去跑跑步。”

郁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