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划算。

小仙女被安置在神女墓最深处的一床玉台上。神农俯身又想给她堆薜荔香芷，被我及时拦住：“你再放两坨，下面的就要被压烂了。”他这才悻悻地收手。

神农放下手中香草，叹了口气：“多谢，若非你的点拨，我儿也无法在最后时刻心愿圆满。”

我：“说到底，是她自己看得开。你也得看开点。”

老头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对我说：“此后有何打算？”

我说：“琴哥还在地府。我有点想先去魔域，等下一次他转生后，再到人界寻他。”安邑尘封之后的数千年后，魔域最终还是诞生了。这个独立于常世之外的空间并不适合身负清气的仙神逗留太久，但我的体质不同，虽然早早就被伏羲渡为仙身，但浊气好像没法特别影响我。之前龙渊中也有大量魔气释出，我去那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吃饭不香睡觉不安。

神农皱眉：“这恐怕并不安全。为何要去魔域？”

我：“我在想，神血和浊气熏染人族，可以催生魔气。那有没有法子用魔气熏染烈山部人，使他们变得适应浊气？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始祖魔，和被浊气侵染而导致失智病亡的生灵不同，魔气似乎异常稳定，未尝不可一试。”

神农悚然，想也不想地否决了我的想法：“荒谬。魔为世间至秽之物，如何能以魔气熏染仙神？”

我耸了耸肩：“要谋划一件事，不可能只考虑一种方案和结果，这只是我诸多想法中的一种可能而已。”

神农：“你还有别的想法？”

我：“第二种方法，找一处远离浊气的洞天，注入神力驱散浊气后，用结界封起来，不让他们出去触碰浊气。但是这样做有个问题，那就是神力最终会被耗尽，结界也未必能够永远抵挡浊气，再者你也不可能保证结界永远牢不可破。还有最根本的一个问题，神州大陆几乎没有未被浊气侵染的洞天，就算有，也已经被其他的生灵占住了。”

神农：“是。否则我也不会让他们留在流月城中。”

我：“还有第三个想法。之前女娲以土为质，再度创造生灵，新诞生的人族竟然对浊气有超乎寻常的耐受能力，这你是知道的吧。”

神农：“这……倒的确，是我未曾想过了。”

我：“你可以去幽都问问女娲这后面的原理是什么。你俩都是三神之一，研究个体质变异的课题总不难办到吧？”

他肃然地点了点头：“好，不日我便将重历神州，届时会前往幽都寻她。”

我：“用魔气熏染人族，暂且也仅仅只是想法，毕竟是危险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乱做实验。离开巫山后，我就先去魔域走走，就当看看风景了。”

神农：“你是仙神，恐怕会引来魔的注意。”

我：“没关系。”

我一键把装备全脱了，顺带着连环刃弓也收了起来，因为身上还有外观在，我不至于裸奔。

我：“现在你还能注意到我吗？”

神农：“能。”

我：“……”

我又把装备全穿上了。

我：“给我来点藏匿气息的东西。”

神农：“……”

神农很不情愿地在小仙女的陪葬品里掏了掏，拿了个绿丝绦串的白珠子给了我：“此物远生海外，万年才生一珠，千万珍惜。”

我：“有没有红绳子串的？我一身红白配绿绳有点丑。”

神农挥了挥手，叫旁边的女仙如缨拿来红丝绦将珠子重新串过。我接过新外观戴在脖子上，然后发现脖子上的围巾完全把它盖住了，换不换颜色好像也没有什么叼用。

……行吧。

神农：“说起来，你要如何前往魔域？”

我：“不知道。我要先去封印七曜古镜的地方看看。”

神农：“切莫胡来。”

我：“再说。”

和神农告别之后，我转身踏出神女墓内殿。这里有神农的结界，不能传送自如，必须得先出了巫山才行。

司幽正在外边静静地站着，见到我出来，他行了一个礼：“仙上。”

我随意地挥了挥手，又听他说：“先前仙上以言点化神女殿下，更使司幽与殿下得以不存遗憾，乃是再世大恩，司幽……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

我：“没事，我比较实诚——有好东西可以给我白嫖吗？”

司幽：“……如果您想要的话。”

收好司幽给我的一米米劫火火种，我去了人界。

早些年龙渊被神封的时候，女娲就察觉到龙渊所铸的七曜古镜凶煞不详，就委托居于南疆忘忧谷内的一支部族看守，并留下了自己降服的凶蛟在旁边守护。她和神农的关系好，我就干脆去百草谷跟蓝瑶期借了一套绿绿的衣服，顶着神农信徒的身份去了忘忧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