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加玛丽则是毫不客气的表示了她对这种浅显课程的不屑一顾,但鉴于她是个大傲娇,她的意见我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最大的问题,其实是那位降灵科的君主。
年迈的老人只面无表情的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差之甚远。”
对于君主·尤利菲斯毫不留情的点评,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只是苦笑着低下头来。
“确实,我距离肯尼斯师还有相当的差距。”
毕竟是上一任君主·埃尔梅罗的老师,面对某种意义上来说害死了自己爱徒(兼未来女婿)的男人,也很难有什么好脸色吧。不过,显而易见的,埃尔梅罗二世的自谦与退让虽然没能讨好他,至少也没有进一步激怒他。老人微微颔首,不知道为什么,我硬是从这一颔首里看出了“算你识相”几个大字。
当然,以时钟塔这些老怪物的修养,他表现得当然没有这么明显。
他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倒是有自知之明。”
……这大概确实算是,没有那么明显,吧?
而后,君主·尤利菲斯将视线转向了我。
如果,那确实可以被称为“视线”的话。
“看来你在这间教室,并没有得到你以为会得到的东西啊。”
他说的是,我曾经与他缔结下的约定——我会在埃尔梅罗教室,弄明白自己的“召唤魔术”究竟是什么原理,并且会将这个成果全部交给魔术师协会,让这个魔术成为全体魔术师的“宝藏”。
而现在,很显然,我并没有可以交给他的“魔术成果”。
我缓缓地呼吸了一下,没有露出畏惧的表情,也没有做出什么激动的举止——感谢曾经成为big mom专属芭比娃娃的那些年吧——我现在的心绪意外的平静。
废话,降灵科的君主再可怕能有魂魂果实能力者的big mom可怕吗?我连思食症的big mom和喝高了的凯多都拦过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让我的演技出现破绽!?
啥,为什么我不说自己已经无所畏惧?
开玩笑啊!你被人捅过一刀,你擦破膝盖的时候就不会疼了吗!?就算直面过恐惧的凝结体,该怕的不也还是会怕吗???
那可是降灵科的君主,和肯尼斯那个菜鸡不一样的老怪物里面的老怪物!我现在其实都不能确定我面前的到底是不是他的实体好吗!!!
我对着老人露出了从容的微笑:“我已经在这里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了。”
是的。
从一开始我所追求的,就不是什么召唤魔术,而是埃尔梅罗二世的心,现在,他已经把它给我了。
【韦伯·维尔维特好感度30】
甚至,他给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可以得到的,更加珍贵的某种东西。
他给了我,比我想要的还要多的东西。
——我会尽力。
我明白那句话的真正价值。
那句话,是承诺。
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男人将他献给了我。准确说,他拿出了他全部的温柔,他能给出的所有爱意,然后像是献上花束一般,将它们尽数献给了我。在那条必然会摧毁一切,必然无法返还的道路上,他把他的心放在了那里。
不是我骗来的,也不是我算计来的。
他在知晓了一切的情况之下,把他的心放在了那里。
所以……
“……”
君主·尤利菲斯无言的注视着我,那压抑得令人心慌的沉默,令在场每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奥尔加玛丽。”他忽然开了口,“让她来。”
站在他轮椅之后的银发少女闻言微微白了脸,但她最终还是只简短地应了一句“是”,便松开了轮椅的扶手。她的目光滑落在我身上,极为细微地停顿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我沉默着接替了他的工作,扶住了轮椅的把手。沉默着跟随着这几位君主,前往会议室的方向。
——有些不太妙啊。
我朝埃尔梅罗二世递了个眼神。
长发的男人也微微眯起眼,他无声地将手放进口袋,似乎是在抚摸口袋里的雪茄烟盒。我猜他大概很想给自己来一支提神醒脑还附加镇静作用的细雪茄,但是碍于在场的几位大佬不能这么做。他又将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向我递来一个眼神。
——见机行事。
这就是埃尔梅罗二世的风格,他永远不会说“都交给我”“我会搞定的”“一定没问题”……他只会让我们自己注意那些细节,自己保护自己的安危。
同时,他也会想方设法,即使用上自己全部的底牌也在所不惜的——为我们做尽他能做的事。
我乖巧地垂下眼帘,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前进的方向。我不再与埃尔梅罗二世进行任何的视线接触,在场所有人都是人精,就算是最傻白甜的奥尔加玛丽也不例外。与其让他们留意到我和埃尔梅罗二世的视线交流,不如从现在开始思考可能会遇到什么样的危机——以及,如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