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看到她那一瞬间是怎么动作的。
塞尼奥尔无意识蹙起眉来,就算是以他的目力,也完全没有看清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唯一确定的是,她躲过了柯拉松的攻击。
这不正常。
塞尼奥尔面无表情地想。
柯拉松作为多菲的亲弟弟,虽然是个异常迟钝平时走路都会平地摔的人,但是,他的身体素质和武力绝对不弱。甚至可以说,在这个家族里,能在一对一单挑里胜过他的人其实屈指可数。
毕竟,这一位可不是靠着裙带关系坐上“红心”的位置。
居然能够躲过柯拉松的攻击……看来要重新定位一下这个他们原本以为是花瓶的女人了。
柯拉松也怔了一下,接着,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露出了几分认真的意思。
“啊啊,真是烦死了。”罗莎琳德收回递出去的手,鼓了鼓脸颊,“看来弟弟这种生物还真是烦人,这个也是那个也是,难道我这是有什么和‘弟弟’犯冲的体质吗?怎么每个做弟弟的都要欺负我。”
“………………”
柯拉松沉默着攻击了过去。
然而这一次少女却没有再躲开了。
她将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柯拉松挥过来的拳头。塞尼奥尔留意到,她的眼里没有多少恐惧之色,不如说,面对着几乎要撕裂肌肤的拳风,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与此同时,她的影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如有实质的黑暗在她身后凝结,在那个东西成型的前一秒——
“够了,柯拉松,罗莎。”
不知何时已经没有在笑的多弗朗明哥出现在罗莎琳德背后,他的双手正做着一个操控的动作,如果用上见闻色的话,就会发现,无形的丝线正在他的指尖轻轻颤动。
随着他的动作,不管是柯拉松还是罗莎琳德的动作都停住了。
柯拉松的拳头停在罗莎琳德眼前,而罗莎琳德脚下的黑影也再度恢复了平静。
塞尼奥尔知道这是什么。
寄生线,多菲的果实能力之一,就像是把玩提线木偶一样,能够将线寄生到人身上,从而操纵对方的能力。
“多菲?”
罗莎琳德转动眼珠,没什么表情地看向多弗朗明哥,无声地表达着她的质疑和抗议。
“呋呋呋呋,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不好好相处可不行。”多弗朗明哥又动了动手指,操纵着两人各自后退三步,这才撤掉了寄生线,“柯拉松,没有下一次了,明白吗?”
“……………………”
柯拉松沉默着,忽然扭头就走。
“好了,你也不要生气了,看到你生气的样子我可是会心疼的。”
多弗朗明哥再度伸出手去,将少女抱进了怀里,无比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后背和手臂,像摇晃一个小孩一样,轻轻在怀里摇晃着她。
“怎么,还在生气吗?别闹脾气了,罗莎,柯拉松是我的亲弟弟,我可没法看着你伤害他。我只有这一个有血缘的亲人了,自然不能让人伤他一根头发。”
“………………”
这回连罗莎琳德也不说话了,而是默默地把他望着。多弗朗明哥又揉了揉少女的头,亲昵地去蹭她的脸。
“好了,不要生我的气,嗯?”
“……多菲,真是个好哥哥呢。”
少女偏过头去,塞尼奥尔看不到她这一刻露出了怎样的表情。多弗朗明哥自然也没有看到,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笑着吻上少女的唇角。
“哦?”他低笑,“那有更喜欢我吗?”
名为罗莎琳德的少女听到这句话也笑了起来,她回过头来,用亮得骇人的眼瞳注视着多弗朗明哥,高高扯起了嘴角。
“当然,我可是很爱你这一点的。”
那是一个有些恍惚的笑。
不知为何,在看到那个笑的时候,塞尼奥尔的心里生出了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那真的可以称为一个笑吗?
然而没等塞尼奥尔深思下去,少女已经搂住了多弗朗明哥的脖子,很是亲密地将脸埋进了男人的脖颈间。
“……嘶!”
多弗朗明哥脸上的笑一下子消失了。他扣住少女的后颈,强硬地迫使对方离开了他的肩窝。
他领口的衣扣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这一下,通过大敞的衣领,所有人都能看到多弗朗明哥脖颈旁那个渗血的牙印。
她咬得很深,深得只这么一下就沁出了一排血珠子。
“!!!”
在众人一瞬间危险起来的视线里,少女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残留的血迹衬得她的面容也多了几分妖艳之色。她依然微笑着,还伸出手来勾住了多弗朗明哥的脖子,很是甜蜜地唤着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