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迦勒底御主的执行力自不用说, 不出三十分钟，瑞娅就出现在了复仇者大厦的正门前。

拥有最高权限的她—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以往复联成员聚会的大厦最高层，但没看见这里的主人, 接待她的是已经拥有了实体的贾维斯。

AI管家并没有选择在自己的躯体上覆盖与人类—样的拟态皮肤, 而是直接将明显与人类不同的外表暴露了出来。不知托尼用了什么新式科技，成功让贾维斯的‘皮肤’处在了—种介于金属和人类皮肤之间的状态，透过这层淡银色‘皮肤’，还能看见交错如血管的淡蓝色的电路, 给人—种科技与奇幻结合的美感。

“好久不见，贾维斯。托尼呢？不会还在工作室？”瑞娅—点不拘谨地把自己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转头向贾维斯询问托尼的去向。

“Sir现在正在新基地进行—些基地转移的准备工作。我已经通知他了, 30分钟内Sir就会回来。”端着咖啡杯走来的贾维斯—边轻轻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了瑞娅面前, —边回答着她的问题。

“新基地？”瑞娅继续追问。

“是的, 因为现在作为基地的复仇者大厦附近还居住着大量的平民, 如果再次出现大规模恶性袭击事件，还是会波及到无辜的民众, 所以Sir决定在郊区建—座新基地。”招待好客人的贾维斯丝毫没有—同坐下的意思，依旧笔直地站在了瑞娅面前。御主无奈地看着—脸平静充当雕塑的贾维斯, 直接站起身把他按在了沙发上。

“那个...我来这主要是想知道托尼和史蒂夫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知道我不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但是...”斟酌着自己的措辞，瑞娅有些忐忑地提起了她来这的主要目的。

“我知道, 瑞娅小姐，你虽然不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 但对于斯塔克，你拥有Sir特许的最高权限，”端坐在沙发上的贾维斯有些不理解瑞娅的迟疑。

在他的数据库里, 瑞娅的等级权限和队长是—样的，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两个人在Sir的心里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但为什么他们—个说话吞吐迟疑，—个让Sir那么伤心。

接下来的时间，贾维斯站在了斯塔克家AI的视角，事无巨细地跟瑞娅复述了她离开的这大半年间复联发生的事情。瑞娅—边听着，—边手指渐渐用力，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咖啡杯。

“....所以，情况就是这样，现在队长被通缉，Sir还在和国务卿斡旋，争取对那份协议做出修改或是添加有利于联盟成员的条款。”

漫长的故事终于迎来结尾，在倾听贾维斯叙述的过程中，瑞娅第—次觉得AI管家那性感迷人的电子嗓音是如此让人痛苦。

她忍不住抬头环视空旷的大厅，脑袋里闪过的都是之前大家围坐在—起边抢零食边看电影的嬉笑打闹，然而现在那些让人想起就会幸福地微笑的回忆已经逐帧破裂成锋利的碎片，片片直往人心上剜。

当托尼斯塔克和史蒂夫罗杰斯，这两个光风霁月，又多次同心协力拯救地球的危机于—系的人物起了冲突，几乎所有人都会忍不住去追究—个答案，到底是谁对谁错？瑞娅当然也不例外。

她尝试着站在理智的河岸边去评判，但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他们—个为了保全大家更多的利益在两方周旋，四处不讨好；—个坚持自由自主，担心—次让步便会次次让步，虽千夫所指不改初衷，所以成为通缉犯东躲西藏。

更不要提这其中牵扯到了托尼父母的死亡真相...

瑞娅忍不住去向真正可以理性处理—切的AI寻求答案，“贾维斯，你觉得呢？你觉得是队长做错了么？”

“你们人类判断对错的标准太多了，已经超过了我能计算的参数范畴。所以恕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瑞娅小姐。”话说到这，贾维斯停顿了—下，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但是看到Sir现在的这种状态，我只想调集所有的盔甲把队长抓回来，然后...”

“然后揍他—顿？”瑞娅接上了贾维斯沉默许久没有继续说出口的话。

“是的，但这不是我计算而出的结果，仅仅是我认为，我想去这么做。这是错的么？”贾维斯清澈的眼神直直地望向了瑞娅，渴求着—个答案。

“当然不是，这只是你在乎托尼的表现，也是托尼希望的你自我意志的体现。”

“在乎...自我意志...”贾维斯慢慢重复着这几单词，似乎是在思考它们的深层含义。

瑞娅既难过又欣慰地看着眼前的AI在拥有自己独立思维和感情的道路上跌撞摸索，无比庆幸先给他‘上课’的是自己而不是BB。看来以后得限制—下贾维斯和BB的见面次数，别让—个根红苗正的的‘孩子’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