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坦卡蒙是埃赫纳顿的血脉,母亲琪雅又被正式封妃,加里称呼他为殿下也实属正常。
埃赫纳顿虽然因为殿下这两个字而顿了一下,不过却并未流露出不悦,只是示意加里继续说下去。
加里抿了抿唇,想到下属的描述,才又接着说道:“王后虽然表现得很平静,但似乎对于图坦卡蒙,比较在意。”
“是吗…”埃赫纳顿若有所思。
以纳芙蒂蒂淡漠的性格,亲自为图坦卡蒙取名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寻常的事情。是单纯的因为对方图坦卡蒙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男婴,还是因为有别的什么原因?
埃赫纳顿思忖了片刻,对站在自己下方的加里说道:“告诉那些人,好好照看图坦卡蒙,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加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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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埃赫纳顿的吩咐,那些安插在琪雅宫殿内的侍女侍从们,更加贴心的伺候起了小王子。
而付臻红自那日琪雅刚生下图坦卡蒙之后,就再未踏足过琪雅的宫殿。反而是埃赫纳顿一改之前的漠视,来了几次,不过每次来,都只是来看图坦卡蒙。
就这么过了半月,付臻红派去阿拜多斯的医者们取得了红花。
这些人返回底比斯皇宫之后,作为王后的付臻红便将他们全部召集到了新修建的阿顿神庙里,然后同这些医者一起专研起了红花。
对外,为了追求更高的效率、不被人打扰,付臻红禁止旁人进入神庙,只有作为埃及最高统治者的法老埃赫纳顿,才有资格来了解进度,但是也不能多待。
而这时间,一晃便是八年……
八年内,付臻红几乎一直都待在阿顿神庙内。虽然他很少出现在人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上下埃及的民众们非但没有将他遗忘,反而对他越发的仰慕和憧憬。
八年的光阴,让埃及的民众们一天比一天更想念着那个最美之人。
八年的光阴,也足够让图坦卡蒙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孩,成长为一个身具王室气质的小少年。
第122章
河谷欢宴节这一天,埃及上下再一次迎来了一场盛大的游行活动。
这丰富多彩的活动同奥佩特节一样,都是从尼罗河东岸的卡纳克神庙开始。唯一的区别则是这一天埃及的人们会将卡纳克神庙中的三圣像放在圣船顶部的神合龛中,然后穿过尼罗河,由僧侣将圣象绑在圣船的抬杆上,再抬到尼罗河的西岸边。
奥佩特节是在尼罗河的东岸举行。
河谷欢宴节则是在尼罗河西岸开展。
前者更多得是为了感谢伟大的神明,庆祝硕果丰收,而后者则是一个向诸神表达敬畏的仪式。
往年的河谷欢宴节,从东岸的卡纳克神庙里抬出来的三圣象分别是主神阿蒙神、阿蒙神的妻子穆特以及阿蒙神的孩子崆。
这是埃及新王国时期的传统,百年间从未变过。
但是今日,当僧侣将三圣像从圣船上抬下之后,掀开遮住在圣象上的白布之后,出现的圣象却不是这些早早就在岸边等候的埃及民众们所以为的阿蒙神一家。
三个圣象最中间的那一个,对这些埃及民众们既熟悉又陌生。
那是被法老埃赫纳顿极力推崇的太阳阿顿神。
对于这一结果,几乎有一大半的民众都无法理解,他们不明白为何法老要将太阳神从他们一直信仰的阿蒙神变更为阿顿神。
这些年里,曾经的神使,如今的王后纳芙蒂蒂一直在阿顿神庙内,法老埃赫纳顿则是极力推崇阿顿神,甚至极力想将阿顿神设立成埃及唯一的主神。
这无疑是一场巨大的变革,埃及的普通民众们理解不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埃及的贵族皇室们虽试图阻止劝诫,却无济于事。
阿蒙祭司阶层和埃及王权的矛盾越发激烈,贵族们作为第三方,插手之后,作用也微乎其微。
在场的贵族们看着三圣像最中间的阿顿圣象,不禁在心里暗叹,埃赫纳顿这一次怕是真得要不顾众议,将信仰的阿蒙主神彻底变更为阿顿神。
站在圣象前方的埃赫纳顿扫了一眼下方的埃及民众们,对于这些民众脸上或惊讶或疑惑或愤怒的脸庞,他视若无睹。
八年的时间,比起曾经的十五岁,二十多岁的埃赫纳顿更多了一种成熟的阅历和王者的优雅,他一身华丽的服饰,头顶上的金冠象征着法老的权利和威严。
展翅的雄鹰和眼镜蛇王代表着守护与征服。淡金色的眼影在他深邃而又凌厉的眼眶上,与浓长的睫完美的衔接在一起,贵气而又英俊非凡。
如果说八年前的埃赫纳顿是一把刚刚出鞘的宝刀,寒光迸现,野性凶狠。那么现在的法老则是沉淀出了不动神色的锐气和强烈的等级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