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同人)离港来山+番外(2)
今天要去新地演出,丁程鑫穿了一身红衣裳,刘耀文上下瞧一眼就明白是马嘉祺新买的,红衣裳像团火在刘耀文的视线里烧,丁程鑫漂亮的像团在火灶里烧的奶油,刘耀文挪开视线,悄悄地把自己融进重庆的白天里,退后两步,踩着他们俩的影子走路。
丁程鑫和刘耀文要跳舞,需协同乐队走流程,马嘉祺背着吉他唱清歌,歌舞厅是新开的,妈咪也穿一身正红,拨着红指甲数钞票,刘耀文蹲在后台边上,丁程鑫掰出一颗牛奶糖给他,刘耀文说,“又是马哥给买的?”
丁程鑫颇不在意地斜视了他一眼,“是。”
刘耀文把长手长脚给箍住,乐队在调音,大白天的歌舞厅少人,晚上才是热闹非凡,他不想那个妈咪看清他的长相,前些日子在另一处好有名的场子,一同有红指甲的妈妈桑召他去卡座,拉着他的手往腻腻的胸口春光里塞。
那个妈咪问他,舒服吗?
刘耀文不说话。隔着层纱料他出了片手汗。
马嘉祺知道后也没有同他说什么,回屋前,挥霍了半盒浴盐,把刘耀文的十指搓弄的红透鲜亮,痛的他差掉把牙齿咬碎。
他们再也没去过那个场子,丁程鑫不问为什么,马嘉祺给他买了新裳买了糖哄他换场子演出,刘耀文知道,丁程鑫的精神太薄太脆了,丁程鑫的世界只有跳舞新衣马嘉祺,这样骇人的动作落在他眼里,他的眼睛会被污的不干净,他会发疯。
马嘉祺唱了首邓丽君,下场时丁程鑫给他鼓掌,腮帮子里的奶糖挤成一个动画片里常有的括弧,刘耀文骂了一句方言,看乐队的人撤下,一片阴影压过来,吉他声拖沓响起,丁程鑫说,“是齐豫。”
刘耀文问,“什么齐豫。”
丁程鑫是个讲究美丽的体面舞者,指着台上的男孩,“他唱的歌是齐豫的。”
“橄榄树。”
刘耀文笑了,说,我喜欢光辉岁月。
丁程鑫剥开下一粒糖,低头说,可我喜欢齐豫。
1997年,刘耀文遇见宋亚轩。
在新场子,宋亚轩在唱一首歌,作词三毛,原唱者齐豫。
宋亚轩把橄榄树唱的苍苍茫茫,十八岁的面庞纵横不出一棵树的皮相,他不像橄榄树,像剥出的雪白蛋清,像未经历过革命的原生大陆。
丁程鑫说好听。
刘耀文第一次没反驳他,小小的附和一声,我也是。
新场子的妈咪决定签下他们与唱橄榄树的男孩,妈咪一副很爱才的样子,讲丁程鑫的舞与马嘉祺的歌,说穿红衫子的男孩子生的最俊俏,讲会唱邓丽君的男生比丽君本人难得,刘耀文被匆匆带过,妈咪问了几个人家是大陆哪处的。
宋亚轩咬着纸杯说,香港。
妈咪大惊失色,香港仔?哪的?
宋亚轩说,我开窗能看见太平山。
妈咪声音愈尖了,那不得了,我这来了个香港人,这不就是英国人伐。
宋亚轩反驳,“香港回归了。”
又说,“我现在没处去,正住旅馆呢。”
丁程鑫听他那话,立刻笑了,“去我那住吧,耀文那屋床大。”马嘉祺停滞了一下,刘耀文的目光烧了进来,看的马嘉祺额头冒了汗,丁程鑫也看过来,将马嘉祺的手握住,目光软的像绕人脖颈的绸缎,“嘉祺,我好喜欢齐豫。”
马嘉祺回握过他的手,将刘耀文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拣开,也笑了起来,“跟我们来住吧,我们不是坏人。”
马嘉祺是河南人,河南省会郑州人,他讲他家里,讲的比丁程鑫的舞还要体面,马家开小厂,马嘉祺有颗音乐赤子心,被爸妈打碎了,心碎了不打紧,马嘉祺喜欢男的,骨头也被爸妈碾碎了,碎的他都忘记同性恋这三个字该怎么写。刘耀文问他,他为什么跑出来。马嘉祺说,他们要把他弄到乡下去关起来,棒子和狼狗,要让他活的像个牲口,儿子像牲口总比像个变态好。他还比划似的在空气里临摹了那狼狗的牙,让刘耀文低低地尖叫了一声。
马嘉祺先遇上丁程鑫,丁程鑫是重庆本地人,他娘在重庆好有名气,年轻时是歌舞厅的交际花,丁程鑫刚和刘耀文宿到一处的时候,刘耀文偶然翻到过他娘的照片,丁程鑫得了那模样八分,也漂亮到出格,他娘怀他时才十八,生下来扔去给歌舞厅的妈咪养,后来娘嫁给了当地的地头龙给当后母,把丁程鑫拎回去养,养到十三岁出了问题。刘耀文追问马嘉祺,什么问题什么问题?马嘉祺沉默了,回厨房烧晚饭。刘耀文看看正在专注看那港剧的丁程鑫,侧脸好漂亮,却又觉得悲哀,丁程鑫的精神世界也许难堪又脆弱。
刘耀文觉得这两人各有各的活法,丁程鑫被妈咪锻造,一身软骨,舞跳的热烈又坚韧,马嘉祺带着吉他孤身来到重庆,唱的民谣邓丽君,人却做不到甜蜜蜜,凑到一起相亲相爱,漏下一个没什么故事的他,也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