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有一天早晨阿芙拉发现自己穿了身紧身衣的感受吗????
啊啊啊!小姑娘无声尖叫,夭寿啦!伊邪那美女神你不要去观察人类社会啊!我不要转呼啦圈!不想穿露胸装!也不想穿羞耻度爆表的S/M拘束服啊!!!
……否则她宁肯每天一瓶精力仙药,再也不睡觉了QAQ
啊,至于梳洗打扮什么的。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衣着打扮是花魁、然而性格却相当豪爽奔放的次郎太刀,对装扮这种事非常上手。
可惜阿芙拉目前是短发,虽然长度齐耳、微微内扣的打着卷,与小姑娘清冷下来的神情非常相称,是一种清丽的萌感。但是次郎太刀偶尔也会感到惋惜的抚摸着阿芙拉的发尾,轻轻叹息着。“啊啦~”他用手在阿芙拉的腰后比划了一个长度,“女孩子的话,头发至少要留到这么长才好看呀~”
毕竟是这个年代吧。阿芙拉了解这一点。假如身处平安京,恐怕不会有女性愿意主动剪去一头美丽长发的。
稍微熟悉了几天、又到了一个新的村落,小狐丸和用妖术掩去自己耳朵与尾巴的巴卫,前去购置食物、打听消息的时候,阿芙拉就忍不住对三日月宗近感叹。
“你们……也太宠我了吧。”阿芙拉忍不住有点踟蹰起来,“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什么都做不到了呢。没有办法一个人生存下去了,你们的存在,让我太过于感到安心了呢。”
被询问的付丧神并不说话。第一个被唤醒的刀剑、天下最美的那一把,只是一如既往的敛起袖摆,遮在唇前,清雅的笑着。
——如果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就好了。
在心里,他这样想着。
如果姬君真的再也离不开他们,就好了。
他祈祷着。
事实上,离不开的,并不是阿芙拉呀。
被吸引的,被飞蛾扑火一样束缚住的,被趋光性驱赶着、忍不住主动靠近、再也挣脱不开的,从来不是阿芙拉呢。
宛如水晶一样干净的小姑娘,只是认真的接受每一份善意,然后倾尽所有的回报。
她不是太阳,并不刺眼;不是月亮,并不冰冷。她像是什么呢?三日月并不知道应当怎样形容,只是在靠近阿芙拉身边的时候,仿佛一切罪恶都可以被包容,心底所有龃龉的黑暗都平息下来,发出舒缓的叹息。
只用注视着姬君就可以了。没有必须修复的历史,没有残酷的选择,没有尽头是碎刀的命运。
阿芙拉是公平的,是温柔的,是包容的。她平等的看着对方光明和黑暗的两面,从不为此尖叫、恐惧、露出嫌恶的表情。三日月宗近有时候甚至觉得阿芙拉是明白他们心中丑恶的独占欲的,想要让主人永远、永远的属于自己,视线再也离不开的那种疯狂的渴望,偶尔甚至会使他们自己感到震愕,而阿芙拉从来不表现出吃惊。
试探是允许的。安慰的抱抱也可以。尖锐的情绪爆发也没有关系。有时候妖怪也会冲她发脾气——或许是隐隐察觉到了自己将被驯服的事实吧。对于生性自由的妖怪来说,这简直是无可饶恕的罪过。可是看起来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只是仰着脸,认认真真的听着,默不作声的陪伴着,最后给了狐妖一个拥抱,转身离开。
“随时离开都可以。我呀,并没有束缚你们的意思,非常抱歉、让你感到了困扰。而且,真的,谢谢你们的陪伴。”
——就是这种态度吧。
明明是非常、非常珍惜的对待每一个人,对待能够相处的每一个分秒,却好像习惯了生离死别一样,仿佛从遇见开始、就在为分别做准备一样,平静的面对每一种可能下的离别。
三日月有时候忍不住去思考,究竟是怎么样的际遇,能够诞生出这样一位神明?
是因为曾经被信徒抛弃过吗?是因为曾经身体变小、不得不蜷缩在一朵花苞里、虚弱至极吗?所以,才有性格中如此矛盾的一面。
……最后,他毫不惊讶,看见了臭着一张脸,赌气用树枝捅着篝火堆的狐妖。
啊,多么悲伤啊。
无法离开的,变成了明明更加强硬的那一方。无心驯服的,和最终温顺下来的,到底哪一个,才更加的可怜呢?
阿芙拉……阿芙拉并不清楚自己的刀剑付丧神,脑袋里已经天马行空写完了一整个又酸又软的抒情故事。
她只是对小狐丸带回来的消息皱起了眉:
“一座无人的宅院?”小姑娘困惑的托着腮,犹犹豫豫的确认,“一座、并没有人、然而却总是灯火通明的宅院?”
“是呀,”小狐丸百无聊赖的说,然后带着点儿不耐的舔了舔自己的牙齿。“妖怪吧,大概。要砍掉吗?虽说我不是什么神剑之类的,我也是传说之刃啊。”他看了眼始终缄默的太郎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