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前台那,他先主动地帮桑茵拿过服务员放在台面上的房卡和身份证,然后另只手去拿桑茵的行李箱,非常乖巧的喊一声:“姐姐。”
桑茵把行李箱往自己这一推,不让裴辞碰。
裴辞的预感没错,她果然是不高兴了。
他马上乖巧认错:“姐姐,我知道错了。”
“错哪了?”
“不该半夜还在外面玩。”
“就这个?”
“还有不该骗你我睡觉了。”
“哼。”桑茵皱皱鼻子,“我还怕影响你休息影响你明天的比赛,特意不告诉你我来了,结果你大半夜还跟别人在外面玩。待会是不是还要打牌?”
“你怎么知道?”裴辞的眼睛亮了一下。
桑茵没好气地说:“我听得到,没聋。”
裴辞眼里露出笑意,往前一步搂住桑茵,像小孩似的跟她撒娇:“不打了不打了,我现在就去睡觉,别生气了。你是哪间房,我陪你过去。”
他这一撒娇,桑茵脸上就没绷住,忍不住破笑。
“房卡在你手上啊,我怎么知道我哪间房。”
“噢,这样。那正好,不看了,我带你去我那。”
“?”
“走啦走啦。”
裴辞不等桑茵反应,就一边帮她推行李箱一边半搂着她往电梯那走。
身后一群小伙伴还有连津,都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了。
裴辞现在这模样,跟蹭着主人讨好的狗崽子有什么区别吗?
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啧啧,恋爱真可怕。
-
裴辞的房间在六楼,这一层住的大多都是队里的人。
推门进来,空气里突兀地弥漫着一股中药味,桑茵很熟悉这味道。
于是她进来就问:“你打膏药了?”
裴辞不以为意地把行李箱推进来,应一声:“嗯,小叔找的那个康复理疗师,很喜欢研究膏药,在我身上试了很多贴了。”
说着关上了门。
房内一下暗下来。
桑茵等着裴辞开灯,等了一会,等到的却是裴辞极其眷恋的拥抱。
他在桑茵身边嗅了嗅,低声说了句:“真香。”
桑茵脸一下红起来。
“狗鼻子啊你。开灯。”
“不。”
“听话,我看一下。”
裴辞有点不懂:“看什么?”
“你的腰啊,”桑茵推推裴辞,说,“不是贴了膏药吗。”
裴辞稍微松开一点桑茵,像有意避讳一样地说:“膏药有什么好看的。”
“脱。”
桑茵不跟裴辞废话。
她是学医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要贴膏药,房里还这么浓的中药味,裴辞的腰伤肯定是严重了的。
拗不过桑茵,裴辞只好找出自己的房卡,插到卡槽里。
房里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裴辞半阖着眼,双手扯起上衣,利落地脱了下来。
灯光之下,他的胸膛比两月前更显精壮,肌肉线条明显。
而腰两侧,却贴了两贴膏药。
桑茵往他身后看了眼,不出所料,腰后也贴着膏药。
“是不是严重了?”桑茵用手指碰了碰药膏,问。
裴辞掩饰着说:“没有啊,就那个理疗师喜欢,我遵医嘱。”
“……”
桑茵抬眸看他,吐出两字:“骗人。”
裴辞被说中,心虚地不说话。
桑茵往房内走,房间很大,东西归置的也很整洁,里侧有一张小沙发,前面的玻璃茶几上放着一个医药箱。
盖子开着,看起来很常用。
桑茵忽然心沉下来。
虽然裴辞从没说过,但是此刻,到了这,她才忽然感受到了他的辛苦。
如果不辛苦,也不会这样贴膏药缓解。
桑茵转身,正好裴辞就在身后,她钻到他怀里,倒是有些让裴辞措手不及。
“姐姐?”
“疼吗?”桑茵闷软着嗓音问。
裴辞稍愣,随后抚着她的背答:“就一点,明天就结束了。”
“你还知道明天吗?现在还不睡,还去外面,还准备打牌,你这样怎么会有精神去比赛?”
“他们说比赛前放松一下,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早点睡。”
桑茵松开裴辞一点,说:“我回我房间,你早点洗洗睡吧。”
裴辞凝视着桑茵,眼眸暗色难辨。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说:“我真睡不着。”
“……”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突然来了,还不提前告诉我。”
“来看你比赛啊,不然来干嘛。”
“那你是准备要给我惊喜?”
裴辞不要脸的笑起来,惹得桑茵忍不住睨他一眼。
“谁想给你惊喜了,我就随便来看看,谁知就那么凑巧就碰上你了。”
尽管桑茵嘴硬,裴辞还是听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