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打开他的笔记看了一眼，除了乔尼本人的签名之外，他的字迹是真的难看。写得歪歪扭扭，甚至还会拼错几个单词，让人几乎难以相信英语是他的母语。

茉莉老头看手机看了会他的笔记后，飞快把他的笔记本装进自己包里，并出声提醒道，“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的笔记，还有你得练练字了，什么时候能写的像你的签名一样？”

“我肯定知道啊，我又不是傻瓜。”

乔尼脸一下子红了，并小声为自己辩解道，“因为以前写的最多的就是签名……我会好好练字的！”

他心里顿时很是羞愧，要是小时候也读读书就好了。

“不过你拉丁语学的很快，这证明你很聪明，只要肯学就一定能成功。”

茉莉拍了拍乔尼的肩膀，温柔地安慰着他。同时也希望他能重学一下英语，他就跟很多现代弱智美国年轻人一样，单词都会拼错。想到他们甚至还会搞拼词大赛，简直令人大开眼界。

“我会努力的啦，不过除了数学我感觉其他都还可以。”

他轻轻叹了口气，很快来到办公室门口。两人停下脚步，乔尼照着数学系首席的意思敲了敲门。

“请进。”

办公室里面响起了莫里亚蒂教授的声音。

“我有点紧张，茉莉。”乔尼低声说道。

其实也还好，但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向茉莉撒娇一下，他喜欢她的安慰。

“没关系的，我就在门口等你。”茉莉给他鼓劲。

反正就算莫里亚蒂教授再打算考验乔尼，他回答不出也可以认为是为了拒绝故意装傻。只要不留下证据就没关系，不过这个时候，里面的教授再度出声道，“女朋友也请一起进来吧，我有话想和你们聊聊。”

咦？

乔尼不由愣了愣，茉莉不由有些迟疑，不过她还是和乔尼一起进入了对方的办公室。

教授正坐在办公桌前，仿佛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书籍。

茉莉随手关上门，她谨慎地观察着隔音情况，犹豫了一下后，又望着那位年轻的教授问道。

“需要帮您锁门吗，教授。”

“噢？”

莫里亚蒂教授露出了少许意外的表情，他盯着茉莉看了一会后，微微露出了笑意。

“你很聪明，也非常谨慎。没关系，我的学生来找我前都会先敲门，我们今天只是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难道他打算聊的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件事吗？

“您想聊什么，教授？”

乔尼警惕地看着莫里亚蒂，他依旧担心着对方会不会发现什么，然而莫里亚蒂教授只是盯着他看了会，然后冷不丁出声问道，“我猜你的考古学笔记不在身边对吗？”

“……”

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乔尼瞪圆了眼睛，这个问题完全在他预料之外，让他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不会是想要检查他笔记的字迹吧？！而茉莉正是预测到了这一点，所以让他提前把笔记本交给她保管。

“我……”

乔尼显得很迟疑，但没等他说什么，莫里亚蒂教授却仿佛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一样，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们道，“是不能给我看对吗。”

乔尼僵硬地试图转移话题，“教授，我想学的只是考古，我也真的并不擅长数学，您不用再关注我。”

他这番话听起来似乎非常谦虚与推诿，然而莫里亚蒂教授却并没有意外，他只是弯弯嘴唇笑了笑。

“嗯，我知道。”

他知道什么？

茉莉隐隐产生了不妙的预感，她总觉得这个教授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样，他好像有侦探一样的大脑，似乎很难瞒过他一些事情。

“其实我听说过乔斯达先生的事情，你是一名闻名欧洲的赛马手，你年少成名，你的父亲乔斯达先生重视家族在马术界的名誉，你也从未去过学校受过教育。在你解出了我的谜题后我感到相当惊讶又欣喜，但我一开始是相信是你自己解答出的问题。因为我相信很多人的天赋并不是完全靠受到精英的教育才会被发挥，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少天才，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那个人是你。”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教授。”

乔尼心跳开始加快，但他表面上保持住了镇定，他毫不退缩地与莫里亚蒂教授对视。而教授仿佛也不在乎他的反应，又继续平静地陈述道。

“我从未给出过那道题的正确答案，无论是这里的学生，还是其他教授，都无人能解出我的谜题。也就是说只有当时参加考试的人才能给我这份惊喜，我从不以身份和出生判断一个人的潜力，不过也许我偶尔也会有误判的时候。”

“您到底想说什么，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