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尼古莱是想说自己不会这样嘛？”我眨了眨眼睛，无辜又不解地说，“但尼古莱也因为费奥多尔君变了很多啊！”

果戈里睁大了眼睛。

“之前每次都送费奥多尔君来见我也好，配合费奥多尔君试图击溃我的精神也好，甚至参与到费奥多尔君的计划之中”

“这些真的是尼古莱想要做的吗？”

“让我加入「天人五衰」成为同伴，是费奥多尔君的想法吧？”

“那次在吃早餐的时候，突然把所有东西都撤走开始说什么我的身份都是谎言，也是费奥多尔君的提议吧？”

“包括让我作为助手带我一起来街头表演魔术也是一样。”

“虽然一开始是尼古莱提出的啦，不过……这也是费奥多尔君计划中的一部分吧？当时费奥多尔君有说哦，「认为这样会给治君带来好的变化」。”

我面带微笑地注视着果戈里。

“每一次都答应了费奥多尔君的请求……果然这就是尼古莱受到朋友影响的表现吧？因为，如果是尼古莱自己，怎么看都不会想要做这些事啊！”

“其实我有注意到哦，尼古莱对于朋友的请求好像一直以来都很不擅长拒绝。”

“就算只是刚刚认识没多久，关系不算亲近的我，每次请求尼古莱帮一些小忙的时候，尼古莱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呢！”

“「尼古莱尼古莱帮我拿一下水杯！」”

“「尼古莱尼古莱请帮忙递一下本子好不好呀」”

“「尼古莱尼古莱被子晒在外面忘记收了，可以把它送到床上来嘛？」”

“一开始只是小请求。”

“但是到后面，随着我和尼古莱的关系变得更亲近。”

“「尼古莱尼古莱我们一起努力给费奥多尔君带来惊吓吧！」”

“不出预料，尼古莱也答应了呢”

“或许尼古莱会认为，之所以答应我的请求和我一起合作，是因为自己本身也对让费奥多尔君受到惊吓很感兴趣。”

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

“但其实不是这样哦！”

“之所以会答应我的请求是因为，我和尼古莱已经变成朋友了啊。”

“连对我都是这样……果然，尼古莱对费奥多尔君，更加不会拒绝吧？”

“就好像这一次「天人五衰」的行动。尼古莱是因为费奥多尔君的计划很有意思才参与其中吗？还是说……因为费奥多尔君这样请求你了呢？”

果戈里没有说话。

但是，我也不是必须要得到他的回答。

从他脸上就可以看出来了费奥多尔君确实请求过他加入计划，只要了解到这一点，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虽然尼古莱一直想要追求「自由」，但从尼古莱对朋友总是这么友好的性格来看，只要尼古莱还拥有朋友，就很难摆脱朋友的桎梏，获得真正的「自由」吧！”

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很多都是假的。

然而真实的部分占据了大多数。

果戈里究竟为什么答应费奥多尔君的种种请求？为什么能够像是「果戈里牌人形运输机」一样满足我所有的愿望？真的只是因为无法拒绝吗？

当然不是这样。

说到底，「不会拒绝朋友的请求」这种事情就算放在西格玛身上，都显得很不可思议吧！更不用说是果戈里了。

他是和费奥多尔君一样，「异常」的存在。

那种好像某一部分重叠在一起的的「同类者」的感觉，我绝对不会忽略。

但是。

费奥多尔君是否有邀请果戈里参加到他的计划中去，是否有请果戈里用异能力送他过来和我见面，是否有要求果戈里配合他试图让我的精神进一步走向崩溃？

我是否有请果戈里帮忙运输各种东西，是否有邀请果戈里参与我「一起为费奥多尔君带来惊吓」的计划？

答案是「有」。

因为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哪怕其中的原因实际上不是我说的那样，但因为逻辑关系非常通顺，乍一听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对于追求「自由」到已经步入「异常」范围的果戈里来说。

不会拒绝朋友的自己，永远都无法摆脱朋友的束缚，于是永远都无法获得真正的「自由」。

这一点太惊恐了。

是会引起应激反应的那种。

就像是如果有人和森先生说，「天啦你再不把太宰那家伙找出来横滨就要完蛋了！」并且给出了乍一看非常合理的理由的话。

重点不是前半句的「把太宰找出来」，在于后半句的「横滨要完蛋」。

横滨是不可以完蛋的。所以为了横滨不完蛋，森先生必然会，哪怕用大复活术，也会把我拎出来。

等森先生反应过来后，未必不会意识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