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五条悟是真不困，但他被摸得很舒服，也不再计较刚才夏油杰“弃他而去”的事了，他小幅度的晃悠着脑袋，喉咙里发出不自觉的哼哼声，开始享受这顿爱.抚。

夏油杰换上了干净的短袖，刚洗过澡的身体有一股皂角和阳光的混合味道，他陷在五条悟的被褥中，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而他枕边的另一人就没闭过眼，五条悟的眼睛泛着鬼火一般的幽蓝之光，内里潜藏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执拗和势在必得。

“……悟。”

夏油杰故意用气音说着话，不想打破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睡觉氛围。

五条悟毛茸茸的脑袋凑近了一点，也学着夏油杰的样子用气音回答：“干嘛呀。”

“你安分一点，睡了吧。”

两人同床共枕，距离挨得极近，五条悟自认为幅度很小的移动，夏油杰闭着眼都能感觉到。

“可是我不困呀。”

五条悟像只夜间小精灵一样叽叽喳喳，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对着夏油杰的耳畔说话。

耳垂被湿热的吐息偷袭着，夏油杰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躲开五条悟的攻击，伸手就要把往自己脸上趴的大猫扯下来，“别闹了……”

五条悟能有这么听话吗？

或者说他已经够听话了。

夏油杰要睡，他就不乱动；夏油杰上.床，他提供陪.睡；夏油杰关了灯，他就乖乖闭嘴……没用比他更听话的枕边人了吧！

被夏油杰指控“别闹了”，五条悟心头忽地染上一抹委屈，他说：“我没闹啊。”

夏油杰的睡意已经开始长翅膀，准备好起飞了，“你现在不就在闹吗？”

脑袋动来动去，小腿也在被子下勾上了他的身子，这还叫没闹？

“不是你先和我说话的吗？”

“你要是不闹我会叫你吗？”

“我之前也没闹啊。”

“你所谓的没闹就是脑袋拱过来闻我，睡觉时间睁着眼睛一直盯着我瞧？”

“哎你不是都要睡了吗，我看你眼睛都闭上了，怎么还能知道我盯着你？”

“所以你真的盯着我……悟，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闭眼不许动好不好？”

“你当我小学生呢，跟我搞这些。”五条悟的声音开始不受控制的大了起来，“既然你‘睡着了’还能察觉到我在看你，刚才你昏迷的时候我都看了你这么久了，你不会是在装睡吧！”

这句话说出来，五条悟自己都知道他是随意在扯借口，刚才也说了，六眼不会放过任意一丝一毫的咒力波动，杰只要一恢复意识，他瞬间就能看穿。

然而，之前的夏油杰是有着圣杯打掩护的，虽然那个时候五条悟尚且没看出什么异常，但事实就是这样：当五条悟盯着他的时候，夏油杰确实是先一步醒来了还在“装睡”。

被戳破一个隐瞒点，夏油杰心虚的转移话题：“我告诉你纹身和舌钉的事，我们讲完睡了吧。”

五条悟貌似没有注意到夏油杰的使用了话疗大法，他直接一个大招掀翻了话疗：“你身上的图案是咒纹，可以储存一部分咒力，舌头里是咒具原石碎片，咒力浓度很高，就是体积太小了，不过放在黑市上拍卖也可以卖个百十万元。”

夏油杰：“………”

他的借口还没说出来，五条悟就非常干脆的替他自我脑部完毕了。

“那我的伤口……”

现在的硝子还做不到一次性治好这么重的伤，必须分好几次治疗，但他醒来后，绷带里原有的伤口已经全部消失了。

五条悟再度打断了他：“杰跟谁做了「束缚」吧，你昏迷的时候身上一直有不明的咒力痕迹，我刚才在天元那里看到了，是杯子型态的咒具，就是它救下了杰和天内吧。”

夏油杰：“…………”

虽然很多细节和过程悟不知道，但从结论来看，悟的推理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悟是这么聪慧……精明的一个人吗？

夏油杰艰难的开口：“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们就睡了吧。”

睡意已经开始扑棱翅膀，再不睡它就真的变成蝴蝶飞走了。

“不行。”五条悟拒绝了夏油杰的提议，他又要把长长的一条自己往夏油杰身上压，从这句话起，白发男生的声音又低了下去，“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做的吗？”

“做什么？”夏油杰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五条悟急得用手去捏夏油杰的脸，“还记得你跑出去救天内之前，我们在寝室里做什么吗？”

“接吻。”

夏油杰脸不红心不跳，回答的那叫一个坦然。

“……还有呢？”

“还有……”他被五条悟拉扯着脸颊，说话有着不利索，吞吞吐吐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