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让一个人先去爬富士山，他大概会估量一下自己的体力和路途的险阻，得出爬上去肯定会很累的结论。但如果让他在见识过珠穆朗玛峰之后再提出去爬富士山，这人认为的可行性就会比之前大多了。

CP0属于天龙人。

这个CP0是五老星找来的。

五老星的目的是训练夏油杰。

CP0要杀死夏油杰。

……那么夏油杰要做的, 就是反杀。

看来他毕业的课程，是杀了这个“教导自己的老师”。

“能做到吗？”

粘稠如同沼泽水的蠕动，一道听不出男女老少的声音响起：「……能。」

“那么，让他与你们融为一体吧。”

夏油杰一个后空翻远离了CP0, 双方的近战水平不好判断, 那就用咒灵来试探。

这个世界的人是看不到咒灵的，但CP0敏锐的感知却锁定了咒灵现身的虚空之地。

“吞噬他，Ber.”

迷散的黑雾倾泄而出, 缓缓包裹住CP0的身影, 在即将被完全束缚的前一秒, 他咻的一下出现在了夏油杰面前。

简直是瞬间移动。

放出咒灵后，夏油杰在身体上也用了咒力强化, 不再用纯体术对付CP0。

“在零点五秒之内, 用脚尖连续高速踩踏地面数十次，依靠其爆.炸性的反作用力移动……”

夏油杰不躲不闪, 在CP0惊异着他的无作为和他的观察力之时, 被叫做“Ber”的黑雾咒灵覆盖了上来，在CP0即将对着夏油杰发出下一步攻击时，猛地缠住了他的身子。

被肉眼看不见的无形之物禁锢, CP0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起伏，他平静的纠正道：“不是零点五秒，是零点三六秒。”

“啊这样。”夏油杰后移了两步，退到了安全距离，问：“第一天就被我反杀，这份职业有意义吗？”

“……这是迟早的事。”

他们CP0培养出来的人物，就是为了天龙人奉献上一切。

只是一条命而已……

“命没了可是什么都没了。”

“……就算你暴露了能力者这回事，以你的资质，最多一年，我也会死在你手下。”

能力者。

这个世界存在着一种叫做恶魔果实的水果，吃掉后会得到一些超能力。超能力分为动物系、自然系、超人系三种，代价是吃了恶魔果实的人会被大海拒绝，在海水里会浑身无力、无法游泳。

对于这个大部分都是海洋的世界来说，不能游泳的坏处可大了。

特别是海军和海贼，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大海上漂泊，加上这个世界的洋流气候反复无常，经常会遭遇海难。

被层层保护的天龙人，他们的度假船上肯定配备了最好的船长水手和航海士，即便如此，“夏油杰”的父母还是死于海难。

而听这位CP0的话……

CP0看不见咒灵，却能根据无端的第六感察觉到咒灵的存在，由此推定他是恶魔果实的能力者？

夏油杰没有否认的意思：“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

“好吧，那你就作为第521个Ber活下去吧。”

……

夏油杰回了宫殿，来到了员工宿舍。

罗兹瓦德的6号妻子和被处理掉的医生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这两人的脖子上没有项圈，背部也没有天龙人刻下的奴隶烙印，只要出了玛丽乔亚，就可以恢复自由身。

夏油杰挥退了要给他穿防护服和戴泡泡罩的下仆，穿着去训练的一身便装就要往外走。

“夏油大人，这样和我们呼吸一样的空气的话……”

克尔拉还有些担心，毕竟不少天龙人都说过平民呼吸的空气是多么臭多么脏，他们和平民多待一秒都会恶心的想吐。

时间久了，居然有小奴隶真的认为天龙人娇弱到呼吸空气都会得病。

黑发青年摸摸小女孩的头，解释的语言有些苍白：“……克尔拉，我在室内都是不戴泡泡罩的。”

“但室内的人少啊，空气也要清新一点……出了玛丽乔亚的话，人一多，夏油大人会不会晕倒？”

“……不会的。”

他刚刚还打败了一个CP0呢。

“那夏油大人多带点护卫吧，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好了，克尔拉，你帮我去监督一下水箱的制造进程吧，顺便和悟聊聊天。”

夏油杰这次出门是为了“放生”和视察人口拍卖场，自然不会带着一个还是小女孩的克尔拉走。悟就更不用说了，伤还没好，又是引人瞩目的人鱼，不方便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于是，夏油杰成了第一个不戴泡泡罩出玛丽乔亚的天龙人。

也不算第一个，毕竟五老星就是不戴泡泡罩的，还有十几年前全家迁移出玛丽乔亚的霍名古一家四口。